绪被陈碧妍的话语生生打断。她朝司机使了个眼色,高师傅便来到唐龙跟前,用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胶带将唐龙脖子上的伤口黏住。然后对准唐龙的肥嘴用力向里面吹了几口气。

&ep;&ep;唐龙顿时抻长了脖子坐了起来,然后剧烈得咳出了嗓子里的鲜血,接着便开始贪婪地呼吸起宝贵的空气来。

&ep;&ep;我惊讶得看着眼前的一切,万没想到唐龙居然还能起死回生。

&ep;&ep;“周先生,请原谅我们的无礼!”陈碧妍面无表情地说,“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合同办事的!但前提是,你们不要给我们惹麻烦,你知不知道你的同伴刚才差点害的我们全都丢掉了性命?”

&ep;&ep;我这才明白,原来害的我们从洞口摔下来的人就是唐龙,他自己摔了一跤,肥胖的身子不仅撞翻了众人,还撞断了绳子。

&ep;&ep;这时,姜澜拎着匕首走到唐龙跟前,目露凶光:“死肥猪!我受够了!再让我听到你啰嗦,你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懂吗?”

&ep;&ep;唐龙吓得直往后缩,不住地点头。

&ep;&ep;接下来的时间里,陈碧妍他们一直在忙着从那两具死尸身上寻找线索。而我却还没有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只是望着满手的鲜血发呆,而脑袋里那个大大的讯号却并没有随着唐龙的复活而立刻消失,而是持续了好几分钟后,才慢慢褪去。

&ep;&ep;看来,我真的是不仅仅能够找到死人!先前丁得力的植物人父亲,如今再加上死而复生的唐龙,更加让我确信了这件事。不过,目前来看,就算能找到活人的话,他也必须是重伤垂危的才行!

&ep;&ep;突然,我眼睛一亮,脑子里闪出一个更为匪夷所思的想法:那勋章上的讯号每逢半夜就会消失,会不会也和此事有关呢?试想一下,要是拥有勋章的那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快要死了,我就可以感觉到他的讯号,而一到深夜,他的伤势好转,脱离了死亡危险,我就完全感觉不到了?

&ep;&ep;如果真是这样,难道说,陈碧妍的爷爷还活着?

&ep;&ep;可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真的有垂危的病人在半夜就能脱离危险的人吗?即使有,真的会那么准时吗?

&ep;&ep;纷乱的思绪像海边的沙子,塞满了我的脑袋,阻塞了我的视听。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想将这些讨厌的“沙子”甩出去,可根本不起作用。虽然我理不出个头绪,但不管怎么说,只剩下不到400米了,我相信很快就该有个答案了!

&ep;&ep;逗留了短短十几分钟后,陈碧妍他们决定再次出发,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ep;&ep;望着手里的那枚旧勋章,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抵触的情绪也越来越浓。见我犹豫,陈碧妍自是开始好言劝慰,还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告诉我50万一分都会不少。

&ep;&ep;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就目前这情况,我若是反抗的话,肯定得不到好果子吃。相反,如果我老实配合,倒说不定真能相安无事且发一笔横财。

&ep;&ep;于此,我便将手按在勋章上。此时脑子里弹出的讯号已经非常强烈,而且带有非常明显的指向性,目的地就在咫尺。

&ep;&ep;我指了指岩洞深处,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ep;&ep;陈碧妍明显异常兴奋,她激动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ep;&ep;而就在那一刻,我的脑袋里忽然像针扎一样难受,先是头疼,接着就是胃里翻江倒海,情况居然和上次张队握手后的感觉惊人的相似。

&ep;&ep;这一下惊得我差点没摔倒,我赶紧用手使劲掐住疼痛的额头,额头上全是冷汗,汗水很快洇湿了手里干涸的血液,弄得黏黏糊糊,很不舒服。

&ep;&ep;“你怎么了,周先生?”见我不对劲,陈碧妍关心地问,同时再度伸手欲扶住我。

&ep;&ep;我赶紧侧身避开,大声告诉她没什么,只是身体不太舒服罢了,接着就领着他们踉跄地往洞穴深处走去。

&ep;&ep;幽暗的洞穴此时静谧无声,但我的耳朵里却似乎有股异乎寻常的狂风正在猎猎作响。

&ep;&ep;没走多久,我们就发现许多令人惊异的东西,首先是一堆堆的沙子和石灰,其中掺杂着许多堆在一起还未使用过的红砖,地上有许多碎木块和皮质的装煤用的箩筐,甚至还有已经弯曲得变了形的独轮车。这些东西就那么安静地定格在那里,上面盖着一层层厚厚的尘土,仿佛数百年来都未曾动过一般。

&ep;&ep;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在灯光的照射下,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脚步扬起的无数粉尘,而且还有一股工地上那种特有的刺鼻的石粉味传进我们的鼻子。

&ep;&ep;我们没有停步,很快面前又出现一排排破败不堪的瓦房,残砖断瓦中我们找到了一条铺着方砖的小路,小路一侧翻着一辆拖拉机。巨大的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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