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太太说是不见姜氏母女,但见了她也没有发脾气,只是态度冷淡了些,斜眼看着母女二人,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意思是不想跟她们废话。

&ep;&ep;姜氏立刻一脸哀怨,抹着眼角抽泣道:“表姑可知大爷命我将中馈交给苏氏一事?”

&ep;&ep;老太太一怔,撇开脸端起茶盏,道:“知道。”

&ep;&ep;说起这事,老太太心里也是一百个不高兴,只是再不高兴,她也得憋着,毕竟大儿子开了口,她也不好多嘴。

&ep;&ep;顿了顿,老太太硬邦邦道:“苏氏本来就是正妻,中馈交给她打理也是应该。”

&ep;&ep;一瞧老太太的脸色,姜氏就知道她是心口不一,眼珠一转,道:“侄女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担心苏氏掌了库房钥匙后,表姑取用库房里的物件会不方便。”说着目光缓缓扫过老太太屋里的摆设。

&ep;&ep;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僵,眼底闪过挣扎之色。

&ep;&ep;见状,姜氏立即趁热打铁,道:“表姑,正如大爷所言,侄女既要教养孩子,又要打理家中大小事务,确实心有余力不足,若是表姑觉得让苏氏打理中馈无妨,侄女也是很乐意交出库房钥匙的。”

&ep;&ep;她这明显说的是反话。

&ep;&ep;老太太抿了抿嘴角,好一会问道:“苏氏可曾派人知会过你,要何时将库房钥匙给她送去?”

&ep;&ep;“不曾。”姜氏摇头,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ep;&ep;“既然不曾,你就先把账本送过去,若是她问库房钥匙,你就说一时找不着,若是她不问,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太沉思着道。

&ep;&ep;“可丢失库房钥匙是大事,若是苏氏追究起来……”姜氏小心翼翼道。

&ep;&ep;“若是苏氏追究,我自会替你遮掩。”老太太老神在在。

&ep;&ep;姜氏当即喜笑颜开,两步跨到老太太身边,殷勤地替老太太捶腿。

&ep;&ep;见状,夏颜也赶忙凑过去,亲热地替老太太捶腿。

&ep;&ep;母女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ep;&ep;有了老太太的保证,姜氏一颗心定了下来,傍晚时分,她亲自带人将账本送到苏氏院子里,态度说不出的恭谨有礼。

&ep;&ep;苏氏望着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的账簿,颔首道:“辛苦姜姨娘了。”

&ep;&ep;姜氏忙道不敢,按照老太太教的,只字不提库房钥匙的事。

&ep;&ep;她不提,苏氏也不问,就像是压根忘了库房钥匙的存在,她只是稍稍问了几句账本的情况,而后便让姜氏离开了。

&ep;&ep;从兰溪苑出来,姜氏既庆幸又疑惑,她虽然为保住了库房钥匙而高兴,但对苏氏的态度却有些捉摸不定了,按理说,苏氏不该连提也不提库房钥匙。

&ep;&ep;姜氏忍不住猜想,或许苏氏又有什么阴谋,这个猜测让她有些提心吊胆,暗暗告诫自己往后一段日子要谨慎行事。

&ep;&ep;再说苏氏,姜氏离开后,她便开始查看账本,从傍晚一直到夜深,就连晚膳都是在书房用。

&ep;&ep;知书一直在旁边伺候,见她如此专注,且没有丝毫不悦,脸色不禁难看起来,忍不住抱怨道:“这姜氏分明是欺负人,只把账簿送来是哪门子意思?还装作一副谦卑的模样,若真是敬重太太,她怎的不把库房钥匙归还太太?分明就是舍不得交出库房钥匙!”

&ep;&ep;闻言,苏氏翻看账本的手微微一顿,依旧不动神色,道:“夜深了,我还有些账目要看,你若是乏了,就先去歇着。”她这是不想再让知书在这里伺候了。

&ep;&ep;知书却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是体恤关心自己,笑着摇头道:“奴婢一点都不累,就在这里陪着太太。”

&ep;&ep;苏氏眼里闪过无奈,只好不再委婉,道:“你还是去歇着吧,你在这里我静不下心看账。”

&ep;&ep;知书脸上一僵,这下是听明白了,太太是嫌她烦。

&ep;&ep;心里顿时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知书福了福身,吸了吸鼻子告辞退下了。

&ep;&ep;苏氏没有理会她,对另一边在旁伺候的大丫鬟听棋道:“再去取些灯油来。”

&ep;&ep;听棋应了声,矮了矮身子,转身去出去了。

&ep;&ep;夏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上下下总共有五六十号人,要养这么多人,府里的开支细目不可能不多,苏氏看了大半个晚上,也不过是把这一年开春以来的账目查了个清楚,至于往年的开支,她还没有看,也不打算再看。

&ep;&ep;其实往年的不用看,苏氏也猜得到是个什么情况。

&ep;&ep;苏氏刚嫁进夏家那会,还是老太太掌家,苏氏从旁帮着打理,那时候老太太就把府中的库房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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