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周旸听着不舒服,他不想回应李氏,便问:“娘,今日可否有喜事?我看你很高兴。”

&ep;&ep;“哎呦,这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正事。”李氏边说边把一张红色的贴子递给他,“这是皇后娘娘今日差张嬷嬷送来的,下月皇上设家宴的请帖。”

&ep;&ep;“这请帖不是年年都有吗?”周旸不解。

&ep;&ep;每年四月中旬左右,皇上便会在颐兴殿设家宴,宴请朝中大臣及新科状元,可携带家眷。像国公府每年必定在被邀请之列,实在没特别高兴之理。

&ep;&ep;“请帖是年年都有,可今年皇后特意交代,让你也去赴宴。”

&ep;&ep;“我不去。”周旸忙不迭就拒绝。

&ep;&ep;他娘存了什么心思,他心里明镜似的。皇上这家宴明面上是慰劳大臣、欢迎新科状元,其实就是大臣家眷中适婚男女的相亲大会。

&ep;&ep;“怎能不去?”李氏不同意,“此乃阅公主的一份好意,你可别糟蹋了。”

&ep;&ep;“娘,你这话是何意思?”周旸的脸一僵。

&ep;&ep;“张嬷嬷说,阅公主出宫前一夜,特意去找了皇后娘娘,请她准允你去参加家宴。”李氏说:“前几年,因为阅公主心仪你,皇后一直暗示不允你参加家宴。如今阅公主能做到这份上,约莫已经彻底放下你。所以,你放心去便是了。”

&ep;&ep;周旸听着,“放心”没有,“堵心”却有。他扔下一句“反正我不去”,任凭李氏怎么喊,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瞧见仇剑在练剑,拔出佩剑便与他打起来。

&ep;&ep;这头周旸心堵练剑,杀气腾腾,那头沈阅与周沁在花园里扑蝶赏花,乐得不亦说乎。

&ep;&ep;“好了,沁儿,先歇歇喝口水,待会儿再玩。”

&ep;&ep;“来了。”周沁跑到桌边落座,碧桃给她递上一杯温茶,沈阅瞧她满头大汗,便抬手给她擦拭。看着她,又不免想起了这个年纪的自己,亦是这般快活,便道:“沁儿,趁着还小,记得好好玩耍,再过个两三年,约莫李夫人得让你学女红了。”

&ep;&ep;“与其学女红,倒不如读书。”周沁嘟着嘴,问沈阅:“殿下,是不是女子长大了就一定要嫁人?能不嫁吗?”

&ep;&ep;“当然可以。”沈阅笑道:“本宫便是打算不嫁了。”

&ep;&ep;“真的吗?”周沁瞪大了双眼,“那沁儿也不嫁了。”

&ep;&ep;“傻瓜。”沈阅失笑,“倘若将来你遇到与自己两情相悦的男子,与其结为夫妻,生儿育女,亦是人生乐事。”

&ep;&ep;“这样吗?”周沁似懂非懂,“殿下您怎么不与两情相悦的男子成亲呢?”

&ep;&ep;“因为本宫没遇到那样的男子。”沈阅摸了摸她的脑袋瓜,道:“反正沁儿要记住,无论你将来嫁人与否,记得要自立。即便你将来的夫君为大官抑或家缠万贯,都要留给自己一条全身而退的路。”

&ep;&ep;这话直接把周沁说糊涂了,沈阅亦不勉强,只道:“你日后会明白的。”

&ep;&ep;“沁儿会记住的。”

&ep;&ep;跑了半日,周沁午膳后犯困,沈阅便与她一起午睡。

&ep;&ep;她们一直睡到申时才起来,在花园里玩了一个时辰便到晚膳时间。

&ep;&ep;刚用完晚膳,周旸便来了。

&ep;&ep;沈阅让碧桃装了些周沁喜欢的点心,让她带回去。

&ep;&ep;“沁儿,今日累了,回去早些歇息,改日再来。”沈阅笑着对周沁说。

&ep;&ep;“好。”周沁依依不舍地走向自家阿兄,周旸却在此时说话了,“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ep;&ep;沈阅转头去看他,正想说“有事请讲”,碧桃已经非常机灵道:“周二小姐,奴婢午后又做了几样点心,咱们去厨房瞧瞧,若是你亦喜欢,便给你再装一些回去,可好?”

&ep;&ep;“当然好。”周沁一听到有吃的,便什么都忘了,拉着碧桃就往厨房那边走。

&ep;&ep;片刻间,偌大一个正厅,只剩下沈阅与周旸二人。

&ep;&ep;此刻天尚未完全暗下来,但屋内各处点着灯,亮如白昼。

&ep;&ep;两人隔着三尺之远,周旸眸光紧锁,沈阅坦荡迎上,问:“周世子有事便说吧。”

&ep;&ep;“微臣想请问殿下,是否特意求皇后娘娘,让微臣参加下月宫里举办的家宴?”周旸问。

&ep;&ep;沈阅听着,微微一愣。

&ep;&ep;她出宫前一晚,才想起下月家宴之事,便匆匆去找皇后细说一番。皇后当时叹着气答应,没想到她会特意让人与周旸道起此事。

&ep;&ep;“是的。”沈阅轻轻点头,道:“往日是本宫做得太过了,耽误了世子的姻缘,亦不清楚你与程小姐如何。倘若你与程小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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