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界,他油腔滑调地问了一句,“诶?小少爷,我记得你原来在中境军营里来着啊?怎么?提前当逃兵啦?”

司空复一张脸乍青乍白,没有理会这兵痞口头上的挑衅,顶着无数道谴责的目光,带着五万部队回家。

他有他的难处,每个神京的贵胄子弟都有他们的难处,他们知道的太多,往往以至诚忧国,朝廷有馋陷之流弊,他们无所适从,朝廷失信失德,他们泣血捶膺,可纵然痛恨失望如此,陛下下令,他们仍愿意步步跟随,挺身而出,只是这具体落到人头,他们总有牵挂的老父和落泪的母亲,让他们不要以身犯险,挣扎来去,至今竟一事无成。

天衍二十一年,四月。

中境张氏领衔原砀郡官吏,主动为辛鸾劝服通城百姓。

四月十日,辛鸾官僚班底、军队正式进驻通城,徐守文亲自担负通城灾后重建,发展民生。

中境一役,西南军扣押中境军中系统重要战犯六百三十四人,包括中将五十四人,少将三百二十人,天衍三十一年,特赦四十人,天衍三十二年特赦五十人,二十五年后,玄帝朝部特赦完毕,六百三十四人,未杀一人,未折辱一人,此后军部许多人于昭帝、玄帝朝地方任职,多高龄正寝。

辛鸾二十一岁,文攻武打,敲开了中境的大门。

中境是一片好地方,粮食、矿产、财富、人才,洋洋洒洒两万一千三百一十七里,任何人脚踏这片风水宝地,都足以让他挥师东指,俯视任何一片土地。辛鸾的二十一岁,坐拥西、南、中部土地,治下百姓七百万,麾下精锐带甲五十万,能臣武将一百六十七员,志得意满,手握江山。

而此时距离他起事,距离他垭口之变的五年承诺,此时刚刚过去三年,内史郡的将官们已经取得了他们此生不敢畅想的功绩,衣锦还乡。

天衍二十一年四月二十八日,军事战略会议。

辛鸾麾下这批朝气蓬勃、习惯缔造奇迹的将军们已经针对如何攻取东境,如何占领神京,制定出一整套严密详尽的方案,辛鸾听后,于偌大的天衍地图上直接掠过东境,径直在北方勾住大片土地——

“北地已今非昔比,在我们与东境交锋之时,闾丘几次向西攻伐,定楼兰、乌孙、胡捷及其旁二十六国,诸引弓之民,并成一家,北洲已定。”

“中境战役第一次被人截断攻势便是因为北境铁骑搅局,诸位不考虑北方闾丘,若辛涧与她里应外合,到时候我军头尾不能相顾,为之奈何?”

若两年前的西旻吞并西域诸国还有一定的迷惑,但现在蒸蒸日上的北地,已经难以遮掩她的宏图与野心,辛鸾等人若再不留心自己枕榻旁这个敌人,将来还不知有何祸患。

“北地,不是不可以打。”袁塘发表自己的见解:“但他们的骑兵机动性很强,北境纵深又极远,就算我们攻打北都城,恐怕很难短时期拿下来。”

“赞同,北地地大物博,纵然把战线推进数十里,恐怕依然没有办法伤到北都城的筋骨。”

“谁要伤她筋骨?”

辛鸾抬头:“最好的结果是化敌为友,最差是威慑住她,让她在我们攻伐东境时不敢在后方袭扰。”

诸将面面相觑:“外交嚒?这似乎文臣的事情。”

辛鸾笑:“北地骁勇,什么时候只跟他们耍嘴皮子就能成事?”

诸将更懵了,北地骑兵机动性如此之强,威慑似乎比打赢还难一筹。

辛鸾却将目光转向沉默的邹吾:“武烈王,还记得墨麒麟嚒?”

入定般的武烈王终于抬了眼睛,朝众人道:“围攻北都城,有捷径。”

五月,西南军正式确立“大军整兵精武,分兵先北后东”战略,而这般举足轻重的战略转移,辛鸾麾下文臣武将只用了三十天。

论先下手为强,陷于朝廷内部肃清的辛涧,又失一招。

辛鸾这边基本没有太让他头痛的事情,唯一一点小波折是要调沃子石的营。

拜当年墨麒麟的战略思路启发,辛鸾和邹吾在西境度日那段时间特别去探了能迂回到西凉河钥的那条路,但是就如同想象的那般,山路崎岖,可走奇兵,但也十分险恶。辛鸾麾下各营有各营风格,譬如沃子石的部队,当年从西境地狱谷爬出来的铁军,擅长昼夜疾行,崇山峻岭,如走泥丸,崎岖的山路,北马不行,辽阔的草原,南马不行,绕行西凉河钥,沃子石的兵最行。

兵贵神速,往往一个军的行军速度直接决定这支部队是否善战,沃子石练军刻苦,多少次敌军宿营前照例四方侦查,得到消息百里之内并无西南军,于是安然睡去,结果拂晓时分被沃子石的部队团团包围,在此方面,沃子石的兵,堪称雄师。

但问题也在这儿,仇英就在北线,因为姐姐的事情,辛鸾不知道两个人配合会不会出现问题。思来想去,越发能体会邹吾指挥大军时不管军纪的用心了,一个人你了解得越深,知道他为什么喝酒,为什么斗殴,知道他许多复杂的人情关系,在紧要关口布军时就一定会生出迟疑,而在你死我活的紧要关头,一点迟疑都会要去无数人的命。

最后辛鸾没了办法,亲自跟沃子石严肃地谈了半个时辰,敞开了说,能不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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