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他心中不悦,这一声且怒且沉,威仪十足,整个屋内霎时一静!

那青袍少年人原本想着趁着人多奉承公子襄一番,见众人叫好,心中更是得意,谁知马屁拍在马腿上,扭头就见公子襄眼中凌厉,寒冰不解地盯着他。青袍少年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被他这么一吓,嘴唇惨败,直倒退几步。

公子襄性情喜怒不定不是新闻,其余人面面相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一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

玉兰青瓦,乌木花窗,过了一息,辛襄站直身体。其余人哪敢碍事,知道公子襄要回座位了,纷纷后退避让出一条路来。

辛襄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堂中有贵族,亦有平民,自行悄声挪动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死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只见辛襄走到中央第一排的长案边,摆正蒲团,单手撩开襟袍整衣跪坐——那是他和含章太子公用的座位,黑木所制,外刷明漆,太子不知何时进来,看样子似乎垂首温书很久了。

公子襄这一坐,不得不说,姿势极是潇洒,但其余人看得分明,那动作严明恭整,向右微微侧身,宛如当当正正的行礼下拜。随后,他沉默着挽起袖子,微微躬身,宛如寻常一般帮含章太子整理起了笔墨。

这一闹一静,辛鸾怎么会没有所感。

他抬头看了辛襄一眼,一时无话可说,翻着书页,只垂首咽下了喉间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