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陛下……”虽然神思清明大半,犹觉得头昏昏沉沉,不自觉地向里躲了一躲,他笑意不减地再度凑近,侧倚塌边将我圈在臂弯中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躲什么……”

&ep;&ep;窗外恰好依稀传来一声钟鸣,“铛”……仅有一声。我凝了凝神,羞赧地推着他:“已经丑时了,陛下早些歇息。”言罢翻了个身,背冲着他,阖目而眠。

&ep;&ep;感觉他的温度从身后笼罩过来,一只手搂上来颇不安分地躁动着好似在寻觅着什么,在我耳边低低道:“嗯,丑时,是该睡了。不过……今儿百官都喝得够呛,明日免朝了。”

&ep;&ep;“……”我斜他一眼,语声带着醉时的柔弱,“陛下就不怕群臣纠劾。”

&ep;&ep;“纠劾也是你的错。”他说着,吻细密地落下,我再度想要推他的双手被他反钳住,他强转过我的身子,“要不是你酿的酒太好,就不必……”

&ep;&ep;他的话语逐渐低去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灼热的气息,那气息夹杂着酒气,铺天盖地地笼罩住我,使我迎合得不由自主。

&ep;&ep;那一瞬间竟还是觉得痛,疼痛中那一日的记忆猛然闯入我的脑海……那天,也是这样,他喝得大醉……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酒气,我挣不开……

&ep;&ep;本就仍有醉意,我并不太清楚我后来是怎样入睡的。醒来时他已不在静月轩,婉然带着云溪诗染服侍我盥洗时,面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忧虑,我疑惑不解,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ep;&ep;云溪诗染见状相视一望,各自寻了由头出去,她才带着些惶意地问我:“姐姐,昨夜出什么事了?”

&ep;&ep;“出什么事了?”我不明就里地挑眉看她,“怎么这么问?”

&ep;&ep;“陛下丑时才来,寅时不到就走了。”她说着放低了声音,两只大睁的明眸中有惶惑亦有好奇,“听值夜的红药说……走的时候面色阴沉得吓人。”

&ep;&ep;作者有话要说:第五更有个地方怪怪的……这货在修……可能推迟一点发,一个小时之内一定出来……

&ep;&ep;【注释】

&ep;&ep;大傩:冬至时,宫禁之中,则集童子百余人为伥子,以中黄门装扮方相及十二兽,张大声势以驱除之,称为“大傩”。又称“逐疫”。

&ep;&ep;正文043.嫌隙

&ep;&ep;我未语,仔细思索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却着实寻不到什么痕迹。一想再想毫无进展,婉然又吞吞吐吐地道:“而且……今儿个一早上,郑大人就亲自来传了话,陛下宣姐姐去成舒殿……”

&ep;&ep;难免心里微有惊意,莫说我近些日子去成舒殿去得频繁,就是往日,他也只是宣我一道去用晚膳,或是下午去小坐片刻。晨起就差人来宣实在是头一遭,可我到底能有多大的错处?

&ep;&ep;我到成舒殿觐见,一个福礼行下去,宏晅扫了我一眼,随意地吩咐郑褚:“传膳吧。”就不再有别的话,显是一反常态。

&ep;&ep;我揣度着不敢多言,只恼自己昨日喝了酒很多事不记得了。随在他身后一起落座用膳,这一顿早膳吃得也格外冷寂。他有话不说,我明明心中惴惴还要装出无事的样子,竭力显得平静。

&ep;&ep;“昨晚醉得不轻,歇好了?”还是他先开了口。我放下手里一下下在粥里舀着的调羹,颌首道:“是,歇好了。”

&ep;&ep;“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说了什么?”用来打破沉寂的关心之言就此搁下,他忽然直截了当地这样问了一句,我心中一悚,苦思之下仍是毫无答案,迷茫地垂首应道:“昨晚神思不清……想不起来了。”

&ep;&ep;“确实神思不清。”他一声轻笑中掺着些许冷意,“却是酒后吐真言。”

&ep;&ep;一缕不祥的感觉在我心底蔓延开来,使得我自内而外地生冷,冷得胳膊不由自主地发了抖。我双手在膝上一叩,强自止住,平静地道:“臣妾昨日醉得厉害,如有失言之处……请陛下明示。”

&ep;&ep;“朕在你嫁人前强要了你,你根本就不可能原谅朕是不是?”他字字森然的话语,仿若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开,我震惊地滞了半晌,才略回了神,惶惑不已地望着他,一句话都难说完整:“陛下您……您为何这样说?”

&ep;&ep;他好似没听到我震惊之下的追问,一味地笑道:“那你后来转了性、如此顺从又是为什么?为了给自己寻条生路?还是为了晏家?”他说话时一直只是瞧着面前案上那一处空处,好像在自言自语。

&ep;&ep;那一缕不安的感觉愈发明显……昨日他醉成那般,恰与那日有些相似。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但那感觉我记得的。随着醉意不断涌动的脑海中,尽是那一日的情景……那般的回忆之下,我究竟说了什么,竟让他今日说出这样的话……

&ep;&ep;他又一声轻笑,带起了嘲意:“你借着酒劲,一句句话都和当日一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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