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道:“这两日我复原了一味古方,是专门用来治天花”

今年的天花不大不小,但也成为满登州城这一阵子来最大的热点,一听这话王正自然来了兴趣:“真的?”

孙新直接把衣袖撸起,给王正看自己的手

“想必哥哥也知道这天花乃是发了一次便一生不会再发的了,哥哥且看我的手上是不是发过花的样子?”

王正仔细看着孙新的手臂,点点头道:“果然是得过天花的,老弟幸运呀,过了这次鬼门关一生便不用再怕天花”

他又仔细瞧了一阵道:“不过你这花看起来是新发不久,而且模样也不如其他发过天花之人那般吓人,若是不说时倒是丝毫也看不”

孙新笑道:“哥哥果然慧眼,正说道这方子的妙我这方子专门就是用药让人感染一场不严重的天花,而后便再也不会染疫的,这便是古书所说的治于未”

王正闻言只感新奇,连忙询问做

孙新知道王正没有免疫学尝试,更不可能听懂牛痘和人痘有同样的免疫蛋白这种解释,于是把阴阳五行、脏相气理、子午流注什么的扯了一

他能言善辩,中医理论更比王正这种半吊子精神得多,一番解释听得王正目眩神摇,连连点头表示佩

王正想了一会儿对孙新道:“不知孙新老弟手上可有多的痘种,我家有几个下人正要往莱州去,听得那儿天花闹的急,正好先让他们种上,也防备着把病传了回”

孙新想这王正可真够损的,自己不敢试药,先让下人来

不过这样也好,让种了牛痘的人往暴发天花的地方去也正好能看出牛痘的效

王正把三个管事叫上堂来,请孙新为他们种

涂抹法接种并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器械,孙新便拿了一把小刀用高温消过毒,便拿出怀中早就准备好碾成粉末保存的干制痘种帮三人接种

王正看过孙新接种的过程,又叫人拿了药酒的钱,礼貌送孙新离开之后,他连忙叫人把那三个人送到自己宅子的偏院之中去,不许他们和外人接

傍晚时分,王正的妻子王陈氏回了家,奇怪的问王正道:“你怎么把王福三个叫到偏院去了?”

王正道:“我刚给他们用了孙新老弟的新药,说是能防天花的,那过程看着吓人,我怕会传了别”

“还有这种药?”

王正笑道:“我瞧着也不像是能成的,不过是三个下人罢了,若是这药成了自然是好,若没用时,明天回莱州老家办事也要叫他们三个去,给他们三人用了药也让他们做事之时心中能安心一”

王陈氏撇撇嘴:“这三个管事我用的且还顺手呢,你可不要把他们给治死”

“孙新老弟医理精深,制出的药物大不了没用,怎么能治死了?”

孙新赶着关城门的时间出了登州城,他回到家正赶上晚

扈三娘有些担忧的说道:“今天独龙岗上传来信,不光是莱州沂水,就是郓城县也闹起天花来了,我想着把爹娘和两位哥哥先接到咱们庄子上来住,可行么?”

孙新喝着棒子面粥道:“这也是你的家,老人当然是该接过来了,这事我怎会有意”

扈三娘开心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想着她又有些担心的说:“不过你可别跟他们说什么种痘的事情,非得把他们吓着不”

孙新皱眉头道:“怎么,你也不相信我吗?”

扈三娘咬着嘴唇看了孙新良久才点点头说道:“我什么都信”

孙新暗暗苦笑,合着只是信自己这个人,对自己的牛痘还是不

第二天一早孙新对庄宣布了庄客都可以到他这里来接种牛痘,说的时候便见众人交头接耳,接下来一整天庄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想来他这儿接

孙新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惊讶,可是庄中人都很紧张,似乎都觉得这事会让孙新感到很没面子,所以一天里庄客们见到孙新之时都绕着路走,生怕自己的庄主突然会抓着他们要他们种

傍晚时孙新在庄院门口碰到顾大姐问他:“你那种痘是真的吗?”

孙新点头:“自然是真”

顾大姐思索一番道:“你若是怕没面子便先给我种吧,我想着你既然种了没死,我也不至于倒霉被你划一刀便死”

孙新哭笑不得,到今天只有两个人告诉他愿意让他帮自己种豆,一个扈三娘,一个顾大姐,不过显然两人都不是出于对自己医术的信

晚上,扈三娘把晚饭端到孙新的面前,在炕桌的另一头坐下开口道:“你若是真担心的话,不如便强让庄里人都来种这痘吧,反正也是好”

孙新摇头道:“若是如此我怕庄上人都得被吓跑了,不急,且先等一”

“今天都没人种,再接下去我看……”

孙新却还是摇摇头道:“且等”

两天后,扈家庄上人陆陆续续来到十里牌,而登州城里的这场天花也越发严重

王正家里,王正和王陈氏两人待在家中不敢出

几天之前他们还没有这么害怕,但是这两天莱州沂水一带的消息渐渐传回来,他们这才得知莱州那一带已经闹得十分厉害,这两日登州城里也病死几十人了,街头巷尾都是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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