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此以退为进,沈大哥反觉愧疚,此后也不敢过问了。后来,时机成熟之时,方雪梅忽然自立门户,另外注册了一个公司,将沈大哥公司的老人带走了七成。人员流失太多,一夕难以填补空缺。沈大哥公司坚持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宣告破产。

&ep;&ep;此后沈大哥一蹶不振,只经营着自己手里仅有的一间小商铺,平日也不太上心,堪堪收支相抵。

&ep;&ep;谭如意听沈自酌说完这一段,更是震惊。她没想到方雪梅看着平易近人,城府竟如此之深。

&ep;&ep;“今后她要有事找你,你只管推脱。”

&ep;&ep;谭如意叹了口气,总算明白过来方才方雪梅所使的手段:先给好处,哄你开心,等你尝到甜头了,再同你提条件。她方才答应带沈子轩参观学校,也正是因为收了镯子,拿人手短,无法拒绝。

&ep;&ep;过了一会儿,谭如意又问:“那……方晓葵……”

&ep;&ep;起初方雪梅是有意撮合方晓葵同沈自酌的,她觉得两姐妹嫁给两兄弟,也算是亲上加亲的一段佳话。但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创造条件,沈自酌就是无动于衷。沈自酌三叔沈知常,结婚二十多年无所出。他妻子早年小产没处理及时,导致后来无法生育。本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就不要孩子了,可到了知天命之年,膝下无子,到底心有不甘。

&ep;&ep;方雪梅瞅准了这个机会,将方晓葵推给了沈知常。事发之后,将沈家搅了个天翻地覆。沈老先生本就为人老派,极为看重伦理纲常,如今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简直就是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ep;&ep;后来方晓葵顺利产下一子,沈知常上门请罪,在沈老先生门外跪了一宿。沈老先生到底明白沈知常的执念,而今木已成舟,总不好将孩子一把掐死,叹了半宿,也就随他们折腾。

&ep;&ep;而沈知常的妻子,这件事情中的最大的受害者,如今在国外,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事发之后,她断然提出离婚,可沈知常没答应。

&ep;&ep;谭如意听完了半晌不知如何回应,她以为这样可堪上都市小报的丑闻,只在闭塞的农村才有可能发生。哪知沈家这样的门第,也是如此藏污纳垢。

&ep;&ep;谭如意忽对沈自酌生出几分同情,她原本以为他这样的人,定然是自小没经历过挫折,被人呵护着一路成长起来。可沈自酌也生活在这样复杂的亲戚关系之中,同她一样,总有些不得不做的人情,不得不面对的应酬。

&ep;&ep;沈自酌忽转头看她,“吓到你了?”

&ep;&ep;谭如意急忙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复杂。”

&ep;&ep;沈自酌“嗯”了一声,过了半晌,又说,“不会让你面对的。”

&ep;&ep;谭如意垂下眼睑,心想,本就是个外人,哪里轮得到她来面对。

&ep;&ep;过了片刻,车子驶进小区,在车库前停下来,谭如意正要拉开车门,又停了动作,转身看着沈自酌,几分踌躇。她十分庆幸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同沈自酌和好了,可有些话,总还是得说清楚。

&ep;&ep;“怎么了?”

&ep;&ep;谭如意咬了咬唇,“沈先生,对不起。”

&ep;&ep;沈自酌看她,“对不起什么?”

&ep;&ep;谭如意垂下头,酝酿着措辞,“我不是因为欠着钱所以每天做饭,这是我自愿的。我很喜欢做饭,看到沈先生喜欢吃,我也觉得很高兴,”她稍微抬了抬眼,“我并不是……对谁都客气。”

&ep;&ep;沈自酌一时没说话。空间很静,唯独听见汽车引擎仍在运作的声响。谭如意有些忐忑,呼吸也不自觉放缓了。

&ep;&ep;少顷,沈自酌目光定在她身上,终于开口,“既然这样,以后别叫我‘沈先生’了。”

&ep;&ep;“诶?”谭如意睫毛颤了颤,抬头看着沈自酌,“那……那应该叫什么?”

&ep;&ep;沈自酌没回答,静了几秒,“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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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教学参观日,是学校的保留活动。那三天开放参观,家长和学生可以随机走进任何一个课堂听课,并给老师打分。谭如意第一次参加,有些忐忑,“要是分数低了有没有影响?”

&ep;&ep;梁敬川笑说:“能有什么影响,又不是正式评教,让家长有个参与感而已。”

&ep;&ep;既然是要开门迎客,总得先扫干净屋子。周一提前一小时放学,所有师生留下来做大扫除。窗外云层压得很低,天色暗沉,看着有落雨的趋势,梁敬川有些发愁,“让孩子们都留下来,等会儿就回不去了。”

&ep;&ep;商量之后,让孩子们擦完玻璃拖完地就回去了,他们留下来清扫风扇上的蜘蛛网。清了一会儿,马老师频频看表,谭如意笑了笑说,“马老师,要不您先回去吧,还得接孩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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