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熙然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看向了忠顺伯。

&ep;&ep;忠顺伯:“熙然不走了。她已经十五岁了,世子也十八岁了,两个人的亲事也将要提上议程。”

&ep;&ep;杜氏脸色顿时一变。

&ep;&ep;熙然:“夫人是想我赶紧离开吗?”

&ep;&ep;她的确不想留在京城,可看到杜氏这一副急迫的模样,心里又很不舒服。她再不喜欢伯爵府,伯爵府也是她的家。

&ep;&ep;杜氏:“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何曾是这个意思?”

&ep;&ep;对此,熙然不置可否。她刚刚是故意问杜氏话的。这几日,父亲言语中透露出来希望她往后都留在伯爵府,不回庄子上了。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留在京城,想回到庄子上去,无奈父亲不答应。父亲为何不答应,父亲心里在想什么,这些年也足够她看清楚了。

&ep;&ep;父亲想的是伯爵府的荣耀,想的是攀附永昌侯府这门亲事。

&ep;&ep;她只能借杜氏的手来劝父亲了。

&ep;&ep;可她又不想杜氏太过舒心。

&ep;&ep;熙然看向父亲,道:“父亲,弟弟的病可是好了?这几日都没发作呢。”

&ep;&ep;杜氏心头一紧。

&ep;&ep;忠顺伯:“嗯,应该是好了,上次你回来他也没生病。”

&ep;&ep;听到父亲的话,熙然微微挑眉。这可真是难得啊,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终于发现三弟弟病得蹊跷。

&ep;&ep;杜氏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ep;&ep;这一顿饭大家心思各异,吃的五味杂陈。

&ep;&ep;第二日一早,熙然去了永昌侯府。

&ep;&ep;永昌侯府是高门大户,永昌侯手握实权,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办得极为盛大。

&ep;&ep;熙然已经很久没参加过这种宴席了,看着女眷们的锦衣华服,她感觉不自在极了。好在她见到了儿时好友,婉琪,有婉琪在,她还能舒服几分。

&ep;&ep;仔细算起来,她已经近十年没见过老夫人了。在她小时候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很不和善,如今更不善了。

&ep;&ep;老夫人微抬下巴,说道:“你这身子骨也太不好了,三天两头生病。如今可好了?”

&ep;&ep;熙然:“回老夫人的话,已经好了。”

&ep;&ep;老夫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熙然,说了一句:“我瞧着你也不像有病的样子,没病也别装病,染了一身小家子气的毛病。往后多出来走动走动。”

&ep;&ep;熙然:“是,老夫人。”

&ep;&ep;陈夫人在一旁打圆场。

&ep;&ep;“身子康健是好事,没事多来侯府转转,让婉莹和婉琪带着你玩。”

&ep;&ep;熙然心中颇为感动。幼时她随母亲来侯府中做客是,侯夫人就待她极好。

&ep;&ep;“多谢夫人。”

&ep;&ep;陈夫人眼底含笑:“嗯,外面准备了茶点,你跟婉琪一同去尝一尝吧。”

&ep;&ep;熙然:“是。”

&ep;&ep;熙然走后,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ep;&ep;婉莹在一旁道:“祖母莫气,可别因为这种不相干的人破坏了您的好心情。”

&ep;&ep;老夫人叹气:“哎,她若是不相干的人就好了,偏偏还是你祖父生前为你兄长定下来的亲事。他若是在地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ep;&ep;陈夫人微微皱眉。

&ep;&ep;婉莹眼珠子转了转,道:“祖母若是不满意,为大哥换一门亲事便是。”

&ep;&ep;陈夫人不悦地看向女儿,正欲训斥,只听老夫人开口了。

&ep;&ep;老夫人拍了拍孙女的手,道:“你以为我不想换吗?只是这门亲事是你祖父定下来的,换不得。”

&ep;&ep;听到婆母这般说,陈夫人放心了。

&ep;&ep;人无信不立。

&ep;&ep;既然祖辈们定下了亲事,那么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能悔婚。

&ep;&ep;婉莹功利心太重了,回头要好好与她说一说。

&ep;&ep;婉琪性子爽朗,又没什么心眼儿,熙然跟她在一处非常舒心。

&ep;&ep;“妹妹还跟从前一样。”熙然道。

&ep;&ep;“姐姐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小心。”婉琪道。

&ep;&ep;熙然想到这些年的遭遇,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ep;&ep;婉琪以为熙然在为刚刚在祖母那里发生的事情不开心,劝道:“姐姐莫要把祖母的话放在心上。祖母就是那样的人,她谁都看不上的。唯有大哥哥和大姐姐是她的心头肉,最多再加上一个三哥哥。她每次见着我都要骂我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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