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输血的,我们这里没血了,你说怎么办呀?”
杨煊半信半疑地回头看君赫的方向:“他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
“包扎好了也要输血呀,”护士一本正经地糊弄他,“你看他都没精神,在打瞌睡,你愿不愿意把你的血输给你弟弟?”
杨煊毫不犹豫地抬起胳膊说:“输吧,我有好多血,可以分他一半。”
“骗你的。”护士捂着嘴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杨煊也不生气,纠正她:“我不可爱,我是帅气,我弟弟才可爱。”
那天晚上,杨成川看到汤君赫额角厚厚的纱布,问清楚原因之后,他摁着杨煊的脖子,对着他的屁股,不由分说地就是一顿胖揍,一边打一边问他:“以后还去不去河边玩了?长本事了你,不让你去不让你去,你还敢带你弟弟去!”
杨煊也不说话,梗着脖子不肯掉眼泪。挨了揍之后,他晚饭也没吃两口,回到自己房间里生闷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他一走,君赫也没心情吃饭了,频频回头,心思从饭上飞到了那扇紧闭的门后。
杨成川给汤君赫的碗里夹了菜说:“不管他,犯了错还吃什么饭,来君赫,我们吃我们的,多吃点。”
汤君赫低着头嘟囔道:“不是哥哥要带我去河边的,是我非要让他带我去的。”
杨成川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两个儿子从出生到现在,总共还没在一起待过20天,居然学会了互相顶罪。他拍拍君赫的头说:“你喜不喜欢哥哥?”
君赫点点头:“喜欢。”
杨成川又放低了声音问:“那你喜欢爸爸吗?”
君赫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抗拒。杨成川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他的小儿子原来知道他就是爸爸,只是不愿认他而已。
他抱着一丝一毫的希望,柔声细语地对君赫说:“你叫一声爸爸给我听,我明天带你到河边玩,给你买变形金刚,好不好?”
君赫摇了摇头,一点都没犹豫。
杨成川叹了口气。
汤君赫把筷子放到饭桌上说:“我吃饱了。”然后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向那扇紧闭的门,推开后走了进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杨煊正趴在木地板上玩乐高,闷闷不乐的样子,听到君赫走进来也没抬头。
汤君赫凑过去,趴到他身边,小声地叫他哥哥,又说对不起。
杨煊撇着嘴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汤君赫说:“害你被你爸爸打。”
“我还害你出了好多血呢,我们扯平了。”
汤君赫没话说了,默默地陪杨煊搭乐高。
“你爸爸会不会打你?”杨煊突然问。
“我没有爸爸,”汤君赫说,“我只有妈妈,叫汤小年,她也会打我。”
他的语气太过平常,以至于杨煊并没意识到没有爸爸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只是跟着重复了一下汤小年的名字,评价道:“汤小年……你妈妈的名字比你的好记。”
杨成川周末放假,领着两个小崽子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的时候,一旁的售票员凑过来跟他搭话说:“那是你的两个儿子啊?多大了?”
杨成川说:“大的7岁,小的6岁。”
“长得可真好,”那人不无艳羡地说,“你看上去就一表人才的,基因好,羡慕不来。”
杨成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极具欺骗性,他听了这话,嘴上谦虚着“哪有哪有”,心里却乐开了花。等到两个儿子一前一后地跑过来,他得意忘形地一边牵着一个,带着他俩去了商场,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牛仔外套配格子衬衫,头上还扣顶棒球棒,两个小家伙清一色的嘻哈风,杨成川跟在后面,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跑在前面嬉闹,前几天心中的积郁一扫而空。
就因为这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汤君赫在此后的十年里,再也没见过杨煊。
那天下午天色微沉,积雨云堆在天边,跟随着风向缓缓向西推移,不难想见接下来会有一场倾盆暴雨。
杨煊正在客厅教汤君赫折纸飞机,一开始君赫不要他教,把纸抢过来说他自己会折。他很快折好了一只纸飞机,用的是最简单的那种折法。
“你看,我会折。”他把那只纸飞机放在手心里,拿到杨煊面前邀功。
“哦,”杨煊看也不看,“我会12种,本来想教你,既然你会折,那就算了吧。”
汤君赫看着杨煊手里的那张纸,被他翻过来覆过去地折,最后折成了一只看起来很厉害的飞机。杨煊拿着那只纸飞机,对着哈了两口气,信心十足地举高了胳膊,远远地掷了出去。
纸飞机飞起来了,飞得很高也很远,飞出了窗外。
“哇——”汤君赫看呆了,拉着杨煊的胳膊央求他,“哥哥,教教我。”
“你不是说你会?”杨煊抬着下巴看他。
“我不会,”汤君赫老老实实地说,“幼儿园里的那些人都不会。”
“我就知道,”杨煊的语气里不无炫耀,“来吧,我教你。”
他一步一步地教汤君赫,让他跟着自己折,整个过程耐心十足。君赫也很聪明,只教一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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