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刘捕快瞥他一眼:“兄长?”
&ep;&ep;顾开春偏过头看看大门外,矮声道:“他与小民失散多年,先前带了父亲的亲笔家书来寻我的,说今日会来。”
&ep;&ep;刘捕快觉着这事儿忽然有意思了。
&ep;&ep;一个独居多年的人竟突然有了两个儿子,真是太稀奇了!
&ep;&ep;他好整以暇地等着,便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家伙推着放棺材的车子过来了。
&ep;&ep;刘捕快手一指:“是不是你兄长?”
&ep;&ep;那鸨母一时忍不住,赶紧跑出去确认,匆匆忙忙下了阶梯,跑到蔡琼面前一看,赶紧朝里边儿喊:“正是正是!”
&ep;&ep;随即她又对蔡琼道:“快与这捕快大人说一说怎么回事,他不信我们呀!”蔡琼慢吞吞地自怀中取出家书来,声音低得很:“我就不去了,你将这个拿与他看罢。”说着还咳嗽了两声,以示身体病弱不适。
&ep;&ep;那鸨母一时心急,伸手就去抓那信封,却没料一下子碰到了蔡琼的手,然她只感到一阵凉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竟穿过了蔡琼的手……
&ep;&ep;鸨母以为自己眼花,遂又晃了一下,随即吓得丢了信封,“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ep;&ep;☆、【一一】
&ep;&ep;鸨母这一声啊倒没吓到蔡琼。张先生之前早就与他说过,他来去自如,是最不需怕的。蔡琼遂很是镇定地看了一眼那鸨母,声音拔高了些:“一个虫子罢了,您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胆子真够小的。”
&ep;&ep;那鸨母已是吓得瘫倒在地,蔡琼俯身捡起那信,凑到她耳边道了一句:“现下你性命捏在我手里,你要不要试试被我带去那边?”
&ep;&ep;那鸨母吓得慌忙摇头。
&ep;&ep;“是宋秀才托我来的,不会害顾开春的。”蔡琼直起身吹了吹那信封上的灰,矮着声儿道:“起来罢,将这个递给刘捕快,若他不信便去寻来宋秀才字迹比对一番,自然见分晓。”
&ep;&ep;那鸨母拿过信,拔腿便跑了回去。刘捕快瞧她这一脸惊慌的样子,不免有些怀疑,抿着唇瞥一眼外边:“那家伙如何不过来?”
&ep;&ep;“怕生人……且说是病了,病气甚重,怕过给旁人。”
&ep;&ep;刘捕快迅速拆开那信,顺溜瞧完,又问了顾开春几句话,随即将那半块玉佩拿过来,丢给义庄小吏:“喏,你去查下当时宋秀才随身物品里是否有余下的半块玉佩,速度快点。”
&ep;&ep;那小吏摸了钥匙便匆匆忙忙进去了。等结果的当口,刘捕快又对同行的小厮道:“你喊个人去宋宅找找有没有宋秀才的字迹之类,找到了便送去衙门。”
&ep;&ep;他这话说完没多久,义庄小吏便从里头拿了玉佩匆匆出来了。两块残破玉佩一合,竟还当真合得上!
&ep;&ep;刘捕快思考一番,随即拿过那对玉佩,对顾开春与那鸨母道:“你俩马上随我去趟衙门,请官老爷定夺。”
&ep;&ep;鸨母一直心慌慌,本以为领个尸身了事,这下竟还要去衙门,可别出什么岔子!
&ep;&ep;三人行至门口,顾开春望了一眼蔡琼:“阿兄要在这里等么……”
&ep;&ep;蔡琼一个劲咳嗽:“推车与棺材我就放这里了,我实在不舒服,先回去歇一歇。你那边要是了结得早,便将尸身先领回宋宅罢,我晚上去找你。”
&ep;&ep;他大半张脸被麻布遮住,露出的部分也是惨白惨白的,看着的确有些……
&ep;&ep;鸨母手一直在抖,她忙扯扯顾开春袖子:“让你兄长回去罢。”
&ep;&ep;刘捕快却止住了步子,上上下下打量蔡琼一番:“回去?先去趟衙门再说。”他说着便要上来抓蔡琼,蔡琼往后缩了缩:“大人可别碰草民,草民一身病气……”
&ep;&ep;刘捕快见他阴森森的,心里也有些咯噔,便缩回了手。
&ep;&ep;义庄距离衙门不远,他们前脚刚到没多一会儿,去宋宅那小厮也将宋秀才笔迹送来了。
&ep;&ep;刘捕快速去后面禀报了官老爷,官老爷却在那儿急得要死。一大早遣人去驿馆请叶代均吃早饭,却没料叶代均压根不在驿馆。叶钦差哟,您人生地不熟出去瞎转悠什么啊……
&ep;&ep;“大人,您看这事?”
&ep;&ep;“你人都带来了还能怎么办!”若躲在这后头不办事,万一叶钦差突然杀过来,岂不撞枪口?
&ep;&ep;他立时换上袍子到了前堂,一拍惊堂木:“到底是何情形,速速道来!”
&ep;&ep;鸨母抢在前头将话都说明白了,刘捕快随即呈上信物证明,拿给官老爷过目后,官老爷捏捏山羊胡子:“按说人死入土为安,若有亲人来领回去早些安葬也是好事。但——”官老爷瞅瞅蔡琼:“你身体健全,又不缺胳膊少腿,怎会被宋秀才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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