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ep;&ep;他似是太高兴了,整个人倒挂在空中飘着,嘴里叨叨:“我跟宋秀才说过啦,他很满意呐。明日是个吉日,恰好给他下葬。”

&ep;&ep;“恩。”白敏中转述给一旁的张谏之。

&ep;&ep;张谏之不急不忙道:“去趟花街罢,与那对母子说清楚才好。至于措辞,便说官老爷仁慈,遂放了你。”

&ep;&ep;蔡琼点点头,伸手便问他要药丸。

&ep;&ep;“不多了,到门口再给你罢。”

&ep;&ep;蔡琼还对那玩意儿有些贪恋,能与活人一般在地上行走,这般感受当真令人恋恋不舍啊。

&ep;&ep;一道行至花街尽头,蔡琼服下药,敲了敲门。那鸨母出来开的门,她瞧见蔡琼吓了一大跳,说话都哆嗦了。白敏中坐在斜对面冷清清的茶铺里,看着那鸨母忽皱了皱眉。

&ep;&ep;张谏之捕捉到她这微妙神色,问道:“怎么了?”

&ep;&ep;白敏中慌忙摆手道没什么,难道掌柜瞧不出来么?

&ep;&ep;那个鸨母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活不久了。

&ep;&ep;蔡琼将事情都与鸨母讲完,让她喊顾开春出来,去一趟宋宅。鸨母道:“开春那孩子胆小,求您可千万别吓着他。”

&ep;&ep;“那我不去便是了,你俩一起去罢,我将宋秀才家的机关告诉你。噢对了,你取的时候万不可全部拿走,宋秀才说要给我留一些的,辛苦钱不用很多,让开春看着留罢。”说着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末了竟还添了一句:“那钱是留给开春的,开春怎么处理是他的事,你若是乱动念头的话,我会一直盯着你哦。”

&ep;&ep;鸨母怕得不行,拼命点头。蔡琼甚为满意地转了身,走回斜对面茶铺,坐下来若无其事地要了一盏茶。又敲敲旁边白敏中的桌子:“白姑娘,说好的元宝哦。”

&ep;&ep;白敏中捧着茶盏点点头。

&ep;&ep;不一会儿,蔡琼见顾开春母子出了门,与张谏之道:“掌柜,他们这便是要去宋宅了,我与他们说过要留一些辛苦钱在那儿了,您可是过会儿就去取?”

&ep;&ep;“不急,等等罢。”

&ep;&ep;蔡琼却是不放心:“我得悄悄跟去看看。”

&ep;&ep;“去罢。”张谏之不急不忙,又要了一盘点心,推给白敏中:“慢慢吃罢,吃完再过去。”

&ep;&ep;白敏中吃着吃着抬了头:“当真不急么?”

&ep;&ep;“该是你的便会在那里,若不该,再怎样争分夺秒也是无谓。”他轻抿了一口茶,姿态很是悠闲。

&ep;&ep;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蔡琼忽然飘回来了,缓了口气瞪大了眼与白敏中道:“白姑娘啊,我吓死了啊,好多金子与首饰啊,宋秀才那家伙深藏不露啊!那鸨母吓得都不敢拿了,顾开春那小子也愣住了啊,死活不肯要。”

&ep;&ep;白敏中没什么太大感受,她语声平淡地转述给了张谏之,张谏之则道:“那你便帮个忙,替他们运回来罢。”他起了身:“若怕被人发现,走阴魂道自然最好,宋秀才想必也乐意一起送罢。”

&ep;&ep;蔡琼闻言立时便没了影儿,诶如此捷径他如何就想不到呢。

&ep;&ep;白敏中见他消失不见,也起了身,打算与张谏之一起回去。没料才刚走出花街,张谏之便在一间棺材铺前停了下来。他进店买了些金纸,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ep;&ep;白敏中想起蔡琼的那几个元宝来,掌柜这是要给蔡琼报酬?

&ep;&ep;人间轻而易得的纸元宝,在他们那个世界却好似十分有用胜过一切。实打实的金银财宝,于人间是难得的财富,在他们那个世界却根本没有用,全然可以大方地拱手送人。

&ep;&ep;她跟着掌柜回了客栈,坐在院子里叠金元宝,迅速叠好了满满一篓子。张谏之过来道:“我去烧罢,你去伙房帮会儿忙。”

&ep;&ep;白敏中立时洗个手去伙房帮大荣打下手。

&ep;&ep;大荣边忙边嘀嘀咕咕道:“也不知怎么了,你与掌柜一出去,店里便忙得很,平日里这个点早没人了。”说着将菜盛出锅,盘子递给白敏中:“喏,这个是前头有个女客人点的,你快点给送过去。”

&ep;&ep;白敏中又去挖了一碗米饭,和菜一道放在漆盘上便端着往前去。

&ep;&ep;她到了前堂看了一圈,只见坐了两位女客,分得很远,且都上了年纪,只留了个背影给她。她抓抓后脑勺,实在判断不定是哪个,便打算上前问一问其中一个。

&ep;&ep;然她刚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在楼上走廊里拖地的阿堂忽喊道:“你往哪儿送呢?!那儿又没人!”

&ep;&ep;白敏中双手紧紧握住了那漆盘。唔,不是人……

&ep;&ep;她立时转了个身,朝另一位女客走去,将饭菜给她摆好,抱着空漆盘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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