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摸出一个小瓶来,取了一粒小丸递给白敏中:“你给他。”

&ep;&ep;白敏中知他身子弱,不大好碰蔡琼的。便接过来,又伸手将药丸递给了蔡琼:“掌柜让你吃了这个……”

&ep;&ep;蔡琼有些害怕。

&ep;&ep;张谏之淡瞥了一眼:“不是毒药,吃罢。”

&ep;&ep;所幸街道尽头光线黯淡,人烟稀少,也无人注意到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

&ep;&ep;蔡琼鼓起勇气将那药丸吃了,竟渐渐现出形来。

&ep;&ep;张谏之虽一脸淡然,但他也是头回用这药,自那夫子给过他后,他一直未寻着机会使用。虽然有违天道,但……眼下还是不管了罢。

&ep;&ep;白敏中看着却已经惊了。这样的药,她也只是在家中的传书上见过……今日得见,当真大开眼界。

&ep;&ep;蔡琼更是吓疯了。这现形虽只是捏造出来的幻像,但糊弄寻常人,却足矣。

&ep;&ep;他走了两步,这一年习惯了用飘的,这样走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ep;&ep;张谏之这下总算能与他说话了,脸色依旧淡然从容。落在蔡琼眼里,简直就是当年发号施令的那个张先生回来了。

&ep;&ep;“药力仅半个时辰有效,我与敏中不方便出面,你不要进屋,将人喊出来谈。”他偏头瞧了一眼宅子旁一间茶社,“我们在那里等你。”

&ep;&ep;蔡琼万没料到这一点,还以为张谏之只是让他带个路呢!

&ep;&ep;张谏之的语气不容拒绝,他便只好苦着脸,问问白敏中道:“白姑娘,我这模样还成么……”

&ep;&ep;“恩,不吓人……”白敏中老实回道。

&ep;&ep;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吓人!他生前很俊俏的好么!

&ep;&ep;他走两步,又转身回来:“我以什么由头去找他……”

&ep;&ep;张谏之看他一眼:“胡编乱造不会么?便说是来认亲,寻弟弟,分家产,能想通么?”

&ep;&ep;蔡琼很是迅速地理了下思路,又摸摸自己的脸,略有些忐忑地朝那门走了过去。

&ep;&ep;他抬手敲了敲门,很是焦急地等了一会儿,方有个女子过来给他开了门。

&ep;&ep;那女子看年纪应当不是鸨母,她一瞧见蔡琼,整个人都愣了下,心道哪里来的俊爷们儿,竟看得上她们这地方?

&ep;&ep;蔡琼则安慰自己,老子连战场都上过,这会儿假冒亲戚说几句话怎么着了?不要怕。

&ep;&ep;他道:“我……我来认亲。”

&ep;&ep;那女子略诧异:“诶?”

&ep;&ep;“我父亲是镇东宋秀才,前几个月托人给我送了一份家书,说他还有另一个孩子,便在你们这里……还说这么些年了,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这边,但又不敢轻易叨扰,有些后悔。”他说着说着竟还作要哭状:“没料到我赶回双桥镇,才得知我父亲一个多月前便亡故了,现下我在双桥镇孤立无亲,便想寻一寻这弟弟……”

&ep;&ep;那女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你进来说?”

&ep;&ep;蔡琼回道:“我还在服丧,来花街已是不孝了……实在不方便再进去。”

&ep;&ep;“那,你等一等。”那女子说罢立时回去找人了。诶,怎会有这般事?

&ep;&ep;鸨母得知此事也是愣了一愣,说起来这儿子是她十多年前捡回来的,至于这小家伙有何样身世,她倒不晓得。

&ep;&ep;她风风火火到了门口,一瞧蔡琼这样子,想了想道:“可有信物啊?”

&ep;&ep;蔡琼自然知道宋秀才那信物,但他不急着拿出来,只说:“有半块玉佩,当年放在襁褓中了。”

&ep;&ep;鸨母眼前一亮,但还是很镇定,斜睨他道:“是么,你要认这弟弟作甚?”

&ep;&ep;蔡琼一脸悲切:“老父留了些家财……”

&ep;&ep;鸨母顿时两眼放光,却咳了一声:“你等等,我去喊开春过来。”

&ep;&ep;蔡琼便又只好在外头等。

&ep;&ep;出来的那少年,十分清瘦,整个人都干巴巴的,看起来并不精神。蔡琼都有些不忍心骗他,末了下了狠心道:“你……便是我弟弟么?你叫什么……”

&ep;&ep;那少年怯生生地回他:“顾、顾开春。”

&ep;&ep;蔡琼这才留意到,他有一只袖子是空的。他顿生悲戚之感:“是生来便没有么……”

&ep;&ep;那少年点点头。

&ep;&ep;“我是你兄长,爹爹在家书中说你那有半块玉佩对不对?爹爹说这些年随身都带着余下那半块玉佩。”蔡琼紧接着又道:“我今日才到这里,得知父亲的尸身被放在义庄了,我们明日去将它领回来埋进祖坟罢。”

&ep;&ep;顾开春有些害怕,旁边的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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