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虞忍不住抬手挡在眼前,躲避在停车场里格外亮的车灯。
&ep;&ep;按理来说,只要各自稍微往两侧避让一点,这里有足够的空间让两辆车先后驶过。但是堵在他们前面的这辆车显然没有避让的意思。
&ep;&ep;“稍等,我下车跟他说一声。”孟知说完就下了车。
&ep;&ep;钟虞却莫名觉得……时嘉白好像是故意找茬。因为就在孟知刚下车的那一刻,他也打开车门下来了,并且一步步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ep;&ep;孟知斟酌片刻称呼,淡淡笑了笑,“时先生。”
&ep;&ep;男人颔首“嗯”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接着抬眼看向他身后。
&ep;&ep;孟知回头,看见钟虞从副驾上下来了。
&ep;&ep;“时总?”她像是有点诧异。
&ep;&ep;“时先生要是赶时间,那我就先把车退开,让你先过。”孟知脸上挂着笑,眼神却不太友善。
&ep;&ep;他可没忘自己几次主动商谈那幅画的事都被毫不讲理地回绝,只是现在他成了钟虞的上司,就算现在是个很好的询问时机他也没开口提起,以免弄僵上下属关系。
&ep;&ep;然而他不想提,对方却反而主动提起。
&ep;&ep;“孟先生还是想把那幅画要回去?”
&ep;&ep;孟知一怔,蓦地笑起来,“当然。”
&ep;&ep;“她就是画上的人。”
&ep;&ep;对方语气肯定,他也坦坦荡荡回答:“是。”
&ep;&ep;几步外的钟虞却一头雾水,还有点措手不及——她不知道时嘉白突然主动提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ep;&ep;“钟小姐,”时嘉白神色难辨地看着她,“孟先生给你画的那幅画之前在拍卖会上被我买下了,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ep;&ep;闻言,钟虞下意识就开口要回答。
&ep;&ep;下一秒,她硬生生刹住了车。
&ep;&ep;她思路终于转过弯来,这根本就是他给自己的一个陷阱。她刚才不管是回答“介意”还是“不介意”,都是默认自己已经知道这幅画已经被他买走。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知道这件事该有的样子。
&ep;&ep;时嘉白今天早上还在电梯里问她,为什么要来时氏。
&ep;&ep;所以现在他怀疑她早就知道那幅画的事,因此想试探她来时氏的动机?毕竟她原来是时越的人,这叔侄两个又针锋相对。
&ep;&ep;短短一秒,已经足够脑海里思考很多。
&ep;&ep;钟虞不确定似的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几圈,“所以……那幅画是被时总给买走了?”
&ep;&ep;孟知只以为她碍于和时嘉白的上下属关系装作不知情,于是顺势点头,“你之前没问,我就一直没说。只是我找了时先生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ep;&ep;“时总,”钟虞收起诧异的神色,佯装沉吟片刻,“那幅画……原本就只是孟大哥随手画的,没有出售的意思,只是作为个人作品收藏。”
&ep;&ep;“那幅画我非常喜欢,对我而言意义非比寻常。”时嘉白目光灼灼,“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作为补偿,你们可以提我力所能及的要求。”
&ep;&ep;……
&ep;&ep;“小虞?”
&ep;&ep;钟虞蓦地回神,“怎么了?”
&ep;&ep;“还在想画的事?”
&ep;&ep;“算是吧。”她笑了笑没有否认,转头看向车窗外掠过的街景。
&ep;&ep;“画上的人是你,所以最终怎么处理也由你决定。”孟知手搭在方向盘上,“也怪我马虎粗心,没有把事情给助理交代清楚。”
&ep;&ep;她摇摇头,“你不用自责,等我明天和他谈一谈再说吧。”
&ep;&ep;第二天早上钟虞到公司时还不到上班时间,但是时嘉白居然比她到得更早。隔着玻璃墙看见那道身影时她还有些诧异,紧接着,他走到墙边站定,然后抬手叩了叩玻璃。
&ep;&ep;三下,不轻不重。
&ep;&ep;钟虞心领神会,放下东西推门进去。
&ep;&ep;“时总。”
&ep;&ep;“还不到上班时间,我们可以先解决私事。”他站在办公桌前。
&ep;&ep;“好。”她微微一笑,反手关上门。
&ep;&ep;安静片刻,钟虞才打破沉默,“我能不能问一问,为什么你说那幅画对你来说很重要?”
&ep;&ep;“你想知道?”
&ep;&ep;她神色不变地颔首。
&ep;&ep;男人目光像是略有些失去焦距,他手指攥住桌上的钢笔,就像她之前见过他摩挲画笔时的那样,“五年前,我在法国阿维尼翁无意中看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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