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会议实在无聊,傅津南懒得听,捡起桌上的手机、推开椅子起身走了出去。

一如最初,他的背影总有几分看不清的孤寂。

唐晚看不懂他。

她有时觉得他是个浪子,有时觉得他是个大男孩,有时又觉得他是一个看不透的商人。

好像哪一面都是他,又好像哪一面都不是他。

他这人似乎生来就让人高不可攀、让人捉摸不透、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沦陷。

会议结束,唐晚匆匆整理好稿件交给傅建安。

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了,没想到晚上还有个饭局。

于是唐晚又眼巴巴地跟着这一行人去酒店吃饭,只不过这次傅津南没一起。

他出了会议室就没见着人影,不知道去了哪儿,唐晚即便想跟他亲口说声谢谢,也没资格掌握他的行踪。

倒是傅建安忙完,转了一圈没看见傅津南,主动问了唐晚一句:“刚坐你旁边那人哪儿去了?”

唐晚摇了摇脑袋,一脸茫然:“他提前出去了,没瞧见人。”

傅建安摆了摆手,说了句:“那孩子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随他去。”

话是这么说,可傅建安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傅津南打了个电话。

唐晚本应该离开,却因那个电话绊了脚。

嘟嘟嘟……电话铃声不停响,那端迟迟没接。

眼见手机铃声快要响到头了,那头终于按了接听。

电话接通的那秒,唐晚喉咙一阵干涩,下意识竖起耳朵偷听这通通话。

“小南,人去哪儿了,怎么突然走了?这边会议结束了,马上去秦记吃饭,你能到?”

“没意思,不去。”电话里,傅津南毫不给面儿地拒绝。

傅建安哑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劝他:“你平日少去慧仁师父那儿住,好好一个人,都快被他带得差点看破红尘了。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纪,怎么日子过得这么寡淡了。”

噗呲一声,唐晚没憋住,一口笑了出来,她真没想到,傅津南真经常去寺庙,还跟住持那么亲近。

所以,她之前猜得没错,他真……看破红尘了?

只是笑完才发现傅建安正奇怪地望着她,唐晚立即收了笑,面带尴尬地咬了咬嘴唇,结巴道:“抱歉,傅主任……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那个……我先去找他们,您继续。”

不等傅建安回复,唐晚抱着字典就匆匆离开现场,边走边懊恼自己刚刚表现得太过。

唐晚走得太快,并没看见傅建安脸上的惊讶,也没听见傅津南说的那句——“地址发我,我一会儿过来。”

饭店定在二环附近,傅建安私人做东,邀请这位老教授和他的学生。

到了饭桌唐晚才得知这位老教授的身份——常春藤某知名物理教授,在物理上作出了不少贡献,是位了不起的先驱。

跟傅建安是大学同学,之前在学校是为了工作,这顿饭则是叙旧。

气氛也轻松起来,两教授回忆往事,几个小辈就坐在一堆喝点酒、聊点热点话题。

唐晚不喝酒,事先就推辞了,可几个人轮流倒酒总不忘给她杯里倒。

态度实在热情,唐晚没好驳人面,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刚进嘴就觉很是辛辣,从舌尖辣到了喉咙,烧得她胃疼。

德国人很爱喝酒,一两杯没当回事,唐晚不行,勉强喝了一杯人就受不住了。

眼见还在劝酒,唐晚找了个借口,急忙溜了出去。

哪知,一出门就撞进傅津南的怀里,撞得她眼冒金星。

抬头一看,蓦地撞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

她知道,那里头装满了淡漠。

见是傅津南,唐晚长呼了一口气,迷迷糊糊抱住傅津南的腰,脑袋贴在他的怀里说起了胡话:“你总算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傅津南没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瞧着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满脸通红,看向他时眼里装满了细碎的星星。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总之,她这双眼睛,还真是干净清澈,做起坏事来也无辜极了,让人生不起讨厌。

打量完,傅津南低下头,定定地瞧了几眼怀里快要撑不住的小姑娘,故意问:“这么想我来?”

“想啊……我想了一个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