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如婳看着旁边已经冷了的药汤,心里一阵烦闷,脸上却不显:“多谢姐姐了,只是中午吃的多了,此时不想吃糕点。”

&ep;&ep;如筝笑了一下,也不多说,将糕点送到自己嘴里。

&ep;&ep;如婳看着如筝和老太君说说笑笑,如坐针毡,老太君瞄了她一眼,笑道:“婳儿也来了许久了,回去陪陪你娘吧,你姐姐身子刚好,我留她一顿饭。”

&ep;&ep;如婳一愣,马上又甜甜笑道:“是,那婳儿就先告辞了。”

&ep;&ep;老太君颔首,如筝下了罗汉床牵着如婳的手送到门口,又细细叮嘱了跟着的丫头们,才转身回了里间。

&ep;&ep;一旁的韩妈妈此时已经伺候着老太君漱了口,重又沏上茶,端起糕点叹道:“我的大小姐,这可是一盘子宝贝啊,老太君几天吃的饭都没有这顿点心进的多。大小姐一定要将这方子告诉老奴。”

&ep;&ep;如筝笑道:“自然是要告诉嬷嬷的,虽沁园的小厨房做了再端来也不难,只是这糕还是现做热腾腾的最好,只不过这方子并不是我找到的,我还要回去让找了这方子的人自己写才行。”

&ep;&ep;听她这么一说,老太君到来了兴致:“哦,我倒要听听,是谁这么蕙质兰心,找了这么好的食疗方子?”

&ep;&ep;如筝故作正经:“不瞒祖母说,还真真是个‘蕙质兰心’的主儿呢……”说到这儿她绷不住笑了:“您道是这方子哪儿来的呢,是如柏那个孩子,知道您脾胃不和,巴巴地找了京城的名医求教,才从一本古书里找到了这个方子,难为他小小年纪,字都认不全呢。”

&ep;&ep;听了她的话,老太君也着实笑了一阵,笑过,却又转为叹息:“难为他了,十三了还是在家塾凑合学着,咱们这样的门第,给柏哥儿谋个恩荫太学的名额还难么?”说着,老太君的语气带上一丝严厉:“说到底,还是你父亲不上心的缘故。”

&ep;&ep;听了老太君的话,如筝赶紧跳下地,深深福下:“祖母言重了,父亲身为朝廷大员,又承了爵,自然要为君分忧,于政务上夙夜忧思,一时忽略了自家也是难免的,说来还是父亲一心为国的缘故,祖母若是因为此事错怪了父亲,筝儿和柏哥儿好心反到做了坏事了。”

&ep;&ep;老太君伸手扶起她:“好孩子,快起来,祖母没有那个意思。”

&ep;&ep;如筝这才起身,重新坐好。

&ep;&ep;老太君言到:“你不懂,咱们这样的高门世家,得了爵位,世袭罔替,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如同被架到火上烤,只要有一代不出能臣良将,那言官的折子就像刀子一样劈头盖脸飞来。”

&ep;&ep;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老侯爷一世英雄,儿子里却没出一个武将,好在你大伯和你爹读书还好,转门风做了文臣,你大伯算个能臣,可惜性子太直,分家又早,没得侯府多少助力,你大堂兄如松功课不错,但毕竟已经分家出去了。你三叔也是庶子,但又比你大伯差远了,他能不给我惹祸便是好的,更别提光耀门楣……”老太君顿了顿,接着说:

&ep;&ep;“只你父亲是我亲生的,也承了爵位,他膝下虽有三子,可惜杉儿又是个庶出的,楠儿尚小,看不出好坏,更何况只有柏儿,在祖母心里才是实打实的嫡子,所以侯府,于你们这一代上,终究还是要柏儿撑起来的,筝儿,你懂么?”

&ep;&ep;听了老太君这一番话,如筝面上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前世她虽然懵懂,却也知道老太君一直偏向自己和如柏,今日一番长谈,才知道老太君心里真正的想法,激动之下,便也顾不得风度,扑在老太君膝上哽咽道:“筝儿明白,祖母是真正对我们好。”

&ep;&ep;老太君笑着揉揉她的头:“祖母知道你委屈,也知道有些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便说给祖母听,只一样,家丑不可外扬。”

&ep;&ep;如筝擦擦泪,起身笑到:“有了祖母的疼惜,如筝没有什么委屈的,孙女儿虽小,却也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祖母放心,筝儿和如柏从今往后只会更加孝顺祖母,孝顺父亲和母亲,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定不让祖母为难。”

&ep;&ep;老太君伸手把如筝揽到怀里:“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是真的长大了。”老太君抬头看了看屋子里摆着的西洋座钟,笑到:“光顾说话了,眼瞅都晌午了,我囡囡饿不饿?”

&ep;&ep;如筝擦擦眼泪,笑着点点头,老太君忙叫人摆饭,自己扶了如筝的手下了床榻:“你放心,近日我必和你父亲说,先让他把如柏带在身边读一阵子书,他那些清客养了也是闲着,据说里面到的确有几个有真材实学的,若是柏儿学的好,我便让你父亲去给他求个太学或者国子监的恩荫名额,到时候他便可安心攻书了。”

&ep;&ep;如筝点点头感激地说到:“一切全凭祖母安排。”

&ep;&ep;晚饭过后,如筝又陪着老太君说了会子话,眼见天色渐晚,老太君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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