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暗自憋到内伤,脸上却依然慈笑着,点了点头。

&ep;&ep;一家人吃了茶,老太君乏了要午歇,便让各房都散了,自己带了宋氏和如诗到慈园说话儿,林侯和大老爷招了男丁们到东书房考校学问,夫人小姐们便各自回院,薛林氏强遣了不情不愿的薛瑾去向林侯讨教,自带了薛瑜陪着薛氏回了静园。

&ep;&ep;姑嫂二人刚一落座,薛氏便屏退了丫鬟们,又要赶如婳薛瑜,如婳一扭身,嗔到:“母亲你们说什么都不带着我,我是你亲女儿,还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我的么?都是你这样,才让我什么都不懂,处处让林如筝占了便宜去!”

&ep;&ep;薛林氏陪着笑说道:“婳姐儿说的也有理,她眼见也大了,也该知道些了。”

&ep;&ep;薛氏叹了口气:“你若不是这跳脱急躁的性子,我早就不避着你了……”看到如婳又要起急,她忙按住她手:“也罢,今日的话,也不是不能和你们说,不过婳儿,还有瑜儿你们要谨记,以后咱们私下议论的一切话,都不能再传入他人之耳,否则我便唯你们是问,明白么?”

&ep;&ep;待如婳和薛瑜仔细应了,薛氏才叹道:“看来想让瑾儿的亲事为婳儿铺路这条道,是行不通了,老太君是铁了心要让如筝嫁到国公府去。”

&ep;&ep;薛林氏哼了一声:“我说不让你走这步棋,你偏不听,我们瑾儿虽好,却是一直不得母亲青眼的,你偏让我这样试探,说什么若能成也是佳偶一对,如今非但不成,反让我落了一顿埋怨!”

&ep;&ep;薛氏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未显:“罢了,老太君太过固执,看来此事咱们要从长计议了。”

&ep;&ep;听了自家母亲的话,如婳急道:“母亲,如何能够从长计议啊,如筝年末就要及笄了,及笄之后紧跟着就是议亲,在那时候之前不能解决掉她,子澈哥哥就必……”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心上人另娶他人的情境,难过得眼泪都几乎流了下来。

&ep;&ep;薛氏叹道:“你急什么,说来也是你自己没用,若是你能让苏百川对你上心,亲自求了世子向你提亲,老太君也说不出什么,偏偏到让他上心……”一时气愤,她差点说错话,忙端了茶水掩去了:

&ep;&ep;“你放心,我是必不会让她如愿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你这个姐姐,去岁落水之后就转了性子,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紧,又赶紧安慰自己:那件事情做的隐秘,连成了精的老太君都未察觉,那个小丫头万不可能知道的……

&ep;&ep;她定了定神,又到:“如今老太君以为咱们打压她,处处提点防备,暂时不能动她了……”

&ep;&ep;如婳急道:“如何能不动她!您看她现在愈发大胆了,今日和如书那小贱人一唱一和,几句话便把小库房收了去,母亲您还要纵着她么?”

&ep;&ep;薛林氏也担忧到:“是啊,那小库房里的东西,可算不上是完璧归赵,当初咱们……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她改日真的拉着你盘账……”

&ep;&ep;薛氏眉毛一扬,冷笑道:“我谅她也不敢!”她语气严厉,吓得如婳都一缩。

&ep;&ep;薛氏转了转眼睛,又到:“若是她真敢拉我盘账,我自有办法让他无福消受这些东西,我只怕她按下不说,反而真成了日后的心腹之患……”

&ep;&ep;她目光如利剑般看着沁园的方向,似乎要穿透层层院墙,戳在如筝身上。

&ep;&ep;此时的沁园,却是一片欢腾,崔妈妈忙着给崔氏的灵位上了一炷香,又欢喜地看着如筝:

&ep;&ep;“太好了,小姐,如今夫人的嫁妆重回您手上,奴婢们再也不用担心夫人……”后面的话,她隐去未说,如筝却懂了,笑着点点头:

&ep;&ep;“其实我也是防患于未然,总钥匙在祖母手里,我量她也不敢太造次。”

&ep;&ep;崔氏点点头到:“是这个理,若是一直由老太君管着,倒也无妨,只怕老太君年事已高……”说着她又轻轻自打了个嘴巴:“呸呸,看我说的,老太君慈和如同菩萨,自然是长命百岁的!”

&ep;&ep;如筝笑着拉住她手:“奶娘不必如此,我都知道,你是欢喜过头了。”

&ep;&ep;旁边夏鱼也陪着笑:“是啊,小姐,您说咱们要不要趁热打铁,和夫人把账算一算?”说着,她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奴婢想着,夫人库房里的不少好东西,恐怕都让静园那位给……”她压低了声音:“小姐,光奴婢看到的,就有好几次呢,虞妈妈带人,偷偷打开库房……”

&ep;&ep;听到此处,如筝却皱起眉头,轻轻按在她嘴上,摇摇头:“此话不可再提起,库房也不可盘点。”她看了看旁边的浣纱,使了个眼色,浣纱会意走到屋外守着。

&ep;&ep;如筝又到:“如今我们大获全胜,静园那位却被逼到了翻脸的边缘,若是此时咱们不松一松,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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