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钱。”

&ep;&ep;“绿色的?”冷月像模像样地一怔,收起手里的牌子,从袖中牵出那个翠绿色的缎面钱袋,在秦合欢的脸前晃了晃,“表嫂看看,是不是这种绿色,缎面,绣花的?”

&ep;&ep;秦合欢的脸倏地一白,“这、这不……”

&ep;&ep;秦合欢否认的话没说完,冷月就笑盈盈地抢过了话去,“表嫂要是记不得了,我拿这个给府上的丫鬟家丁们看看去,没准儿他们有人记得呢。”

&ep;&ep;冷月说着,转目看了看那个站在一旁抱着笼屉的小丫鬟。

&ep;&ep;秦合欢一急,“这不就是我的钱袋吗!”

&ep;&ep;景翊干咳两声绷住脸,好心好意地道,“表嫂……还是吃个包子吧。”

&ep;&ep;秦合欢准备去抓钱袋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泛起了一些茄子般的光泽。

&ep;&ep;冷月把钱袋往回收了收,避开秦合欢的手,“表嫂认清楚了,这钱袋真是你被抢的那个?”

&ep;&ep;“就是!”

&ep;&ep;“奇怪了……”冷月使劲儿地皱了下眉头,“这钱袋是在表哥瓷窑里的一个叫张冲的伙计家发现的,难不成当街抢你钱袋的就是你自家瓷窑的伙计?”

&ep;&ep;听见张冲二字,秦合欢像是被雷“咔嚓”劈到正头顶上一样,脸色骤然一变,嘴唇颤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话来,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尖细得刺耳,“是……是,就是那个叫张冲的!就是他干的!我们秦家也已经派出人去找他了,他有胆子……有胆子就躲到下辈子也别出来!”

&ep;&ep;景翊一时没忍住,站起身来,从丫鬟怀中的笼屉里拿出俩包子,送到了秦合欢手中,才又安心地坐了回去。

&ep;&ep;秦合欢捏着热乎乎的包子,脸色又复杂了一重。

&ep;&ep;“表嫂……”冷月带着三分同情和七分愉快看着秦合欢,“吃口包子冷静冷静,再好好想想,这钱袋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抢的?我要是记得不错,我昨天在家里见到你的时候,这钱袋就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ep;&ep;景翊默默点头。

&ep;&ep;好像……确实如此。

&ep;&ep;以秦合欢当时的装扮,腰间要是配了这个翠绿缎面墨绿扎口的绣花钱袋,那种好像缺了点儿什么的感觉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ep;&ep;秦合欢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捏着包子,差点把包子馅都捏出来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明显弱了一重,“好、好像是吧……”

&ep;&ep;冷月轻轻牵着嘴角,掂了掂手里的钱袋,里面碎银碰撞,发出一种让秦合欢莫名心慌的声响,“既然那会儿钱袋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张冲当街抢你,打你,又是图的什么呢?”

&ep;&ep;秦合欢脸色来来回回地变了好一阵子,变到最后,连嘴唇都发灰发白了,过于纤弱的身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过于突兀的肚子,微微发颤。

&ep;&ep;她满嘴跑舌头是一回事儿,要是紧张惊吓之下动了胎气,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ep;&ep;冷月把钱袋收回袖中,腾出手来摸上了秦合欢冰凉一片的手腕。

&ep;&ep;突然被冷月摸上脉,秦合欢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惊叫一声抽回了手,连退几步,捏在手里的包子也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墙边。

&ep;&ep;“你干什么!”

&ep;&ep;冷月也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愕然地怔在原地,“你……你肯定,是张冲,张老五的孙子,张冲干的?”

&ep;&ep;“就是他!”秦合欢紧捂着刚刚被冷月摸过的手腕,喊得歇斯底里,“就是那个畜生!就是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ep;&ep;从萧允德家大门走出来之后,秦合欢歇斯底里的叫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不绝。

&ep;&ep;景翊走在已有些毒辣的日头底下,仍觉得脊梁骨上直冒凉气,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耳朵,“夫人……那具焦尸会不会另有其人?”

&ep;&ep;冷月攥着剑抿着嘴,毫不犹豫地摇头。

&ep;&ep;景翊无声默叹,也不管她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剑长没长眼,伸手扳过冷月的肩膀,硬是拦住了她的步子,认真地对上冷月那双正饱含火气的眼睛。

&ep;&ep;“夫人……死人的事儿我不清楚,但活人我还是懂一点的,打咱们进门起秦合欢说的所有的话里有九成是胡扯的,只有一成是真心话,指证张冲害她的那一句就在那一成里面。”

&ep;&ep;景翊平心静气地说完,又愈发静定地补了一句,“我要是骗你我就是戌年生的。”

&ep;&ep;就算景翊真是戌年生的,他这番话冷月也是相信的。

&ep;&ep;景家几代京官,察言观色、识言辨谎已成了家传的本事,别说是秦合欢,就是朝里那几个快要成精的老狐狸,在景家人面前扯起慌来也是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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