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言张口结舌,他手里的烛灯险些没拿稳掉在地上,几息的时间内都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ep;&ep;……他知道墨刃有那方面的心思,也知道这人一贯是认定殿主需要什么,自己就会摸索着学起来的性子。

&ep;&ep;可眼前的光景,依旧彻底超出了他的理智能承受的范围。

&ep;&ep;他就算做梦都不敢做这么放肆的梦。

&ep;&ep;跪坐在床上的那具苍白的胴体正微微前倾,墨刃自幼练武,哪怕被病痛折磨多日十分消瘦,身体架子的线条还是好看得要命。

&ep;&ep;侍卫睫毛微微颤动,声音低哑:“主上。”

&ep;&ep;楚言仓促地将灯放在桌上,跨到床边却根本不敢定睛去看,慌张间只能盯着阿刃手腕上那一串红豆手链。那抹红色还在摇晃,晃眼得厉害。

&ep;&ep;“不行,阿刃你……这个绝对不行。”

&ep;&ep;他胡乱扯过床上的被子,侧着烧烫的脸,一股脑把棉被摁在墨刃身上,嘴里喃喃道:“你听话,听话……等孤从南疆回来。”

&ep;&ep;墨刃却用手去推这被子,他低声唤着主上,试探着,用手指摩挲楚言身上的衣服,似乎拿不准可不可以直接上手将殿主的腰带扯下来。

&ep;&ep;楚言一把摁住他的手腕,气笑了:“你!干什么呢。”

&ep;&ep;墨刃却抬起头,素来克制的眼底有些哀伤:“主上,是那日在长青城的雨巷……属下的回答让您失望了吗。”

&ep;&ep;“没有,没有,孤不是那个意思。”

&ep;&ep;楚言连忙隔着被子抱着他,喘息炽热地用唇摩挲侍卫的鬓角,忍着酸楚说道:“那次是孤不好,吓着阿刃了。等你的毒解了,等毒解了孤再问一次,你若愿意答应,我们好好过日子……”

&ep;&ep;墨刃抿了抿唇,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地亮起来,“可倘若属下等不到主上回来,莫非主上便忍心……属下与主上两世无缘?”

&ep;&ep;他在楚言怀里动了一下,力道很微弱,声音也是沙哑虚弱的:“主上,阿刃想把属下能给您的一切都给了您。这样,阿刃才能说一句纵死无憾。”

&ep;&ep;楚言愕然看他半晌,只觉那副眉眼澄净得动人心神,墨刃的眼底带着平静泰然的盼望,那是种献祭般的虔诚。

&ep;&ep;万般情绪复杂地涌上心头,殿主忽地无奈又纵容地笑了出来,低头吻了吻墨刃的额角:“你呀……你还是没真的懂。”

&ep;&ep;他一边抱着墨刃,另一只手把地上的纱衣勾了起来:“来,先穿上。孤教教你这情爱的事情该怎么做。”

&ep;&ep;墨刃心中微动。今日白天,楚言沉思许久才下了去南疆的决心,而他也琢磨煎熬了同样长的时间,才决定做这事。

&ep;&ep;别看他面上稳得很,实则自己心内也是颇为紧张的。

&ep;&ep;此刻见楚言并非发怒,且似乎有松动的意思。他终于放了心,任殿主给自己穿上衣衫。

&ep;&ep;“来,”楚言怕他受寒,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掌输送内力。殿主眉眼灼灼,忽的压得嗓音柔软含哑,缱绻道:“阿刃……你来亲亲孤。”

&ep;&ep;墨刃蓦地抬眼,眼底一片茫然。

&ep;&ep;楚言看他这般就弯起唇,眉目温柔地抱着他道:“阿刃不是要与孤欢情一夜么?怎地,又不愿意了,连一个吻都不赏?”

&ep;&ep;“不……”墨刃无措,连忙狼狈地直起身……他惶惶恐恐地抿紧了唇,凑近了,在殿主唇角飞快擦了过去。

&ep;&ep;唇瓣与唇角相贴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一阵春雨淋落胸口,这从未有过的感觉将胸腔里那颗脏器揉软了,化为绕指柔情。

&ep;&ep;楚言愉悦地闷闷笑了两声,“再吻。对准了。”

&ep;&ep;墨刃苍白的脸颊上渐渐漫起红晕来,眼神闪动,喘息微微乱了。他竟不知殿主也会这样爱捉弄人,这……这和他设想过的任何结果都不一样。

&ep;&ep;他本已经做好了被主上使用的觉悟,他是愿意的,他是喜欢的,哪怕痛与累都是甘之如饴。死别之前,这是飞蛾扑火的一场求索。

&ep;&ep;岂料这火竟如此缠绵,如此温柔地烧着他。案台上的烛光勾勒出层叠的床影,光晕落入眼底,宛如引诱着什么。

&ep;&ep;墨刃掩唇咳了两声,似乎又下了许久的决心,才缓慢地……抬起双手,虚扶住楚言的双臂,而后上身前倾,这次很仔细地贴上了殿主的唇。

&ep;&ep;一阵酥麻的感觉沿着脊梁骨窜了上来,他竟觉得腰间和膝盖直发软,险些跪坐不住。

&ep;&ep;“阿刃……不怕,慢慢来。”

&ep;&ep;楚言缓慢地扣住了墨刃的腰,含糊的话语化在唇边。侍卫惊得闭了一下眼,下一刻他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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