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幽暗的大厅里,红袍女子用她略带些许沙哑的声音,开始了她的故事。

&ep;&ep;“我在山下的一个小山村出生,但其实在山村里的事情,到如今已经几乎记不得了。只记得好像是七岁那年,一场瘟疫过后,山村里的人,包括爹娘,都死了。”

&ep;&ep;“我记不得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记得似乎吃了一下不该吃的东西。时至今日,午夜梦回时,仍然觉得反胃。”

&ep;&ep;“后来,在一个雨后的清晨,有两个人在路过山村的时候,把我从死人堆里捡了出来。”

&ep;&ep;“我记得那一天的阳光出奇的好,那个中年男人把我抱起来,对我说不怕、不怕。跟在他身后的身材不高的清瘦少年,也对着我笑。”

&ep;&ep;她在说到清瘦少年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成剑择的方向。

&ep;&ep;苏墨虞察觉到了这个小细节,也回头看了一眼。

&ep;&ep;红袍女轻笑,点头道:“不错,那个少年,便是你的师父成剑择。”

&ep;&ep;苏墨虞的脑子一时有点儿转不过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成剑择,身材不高倒是的确,可若说清瘦……

&ep;&ep;不等苏墨虞想完,红袍女又继续道:“后来,他们把我带到了玄剑宗里,就是这个山谷中。那个中年男人让我管他叫师父,然后管那个少年叫师兄。”

&ep;&ep;听到这里,苏墨虞一时恍然,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女人也会鬼剑流的功夫。原来她竟是成剑择的师妹,只不过既然是同门师兄妹,为什么会到了如今这般刀剑相向的地步?

&ep;&ep;就听她继续说道:“到了玄剑宗之后的日子,我过的一直很快乐,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对我也很好,鬼剑流的其他弟子对我也都很好。他们会对我笑,我也对他们笑,我觉得今后的人生,应该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ep;&ep;“一晃儿十几年的光景过去了,和我差不多入宗门的弟子都长大了,有些人因为受不了山上的清苦而离开,有些人因为和山外面的人争斗而身死。我渐渐开始觉得生活没有那么开心,但是师父和师兄一直都在我身边,这让我很开心。”

&ep;&ep;“随后不久,灵剑流的那位师叔失踪了。那个人从前一直隐居在升天峰上,我只是和他见过几次面。所以他的失踪,我并不如何困扰。”

&ep;&ep;“可山谷里的其他人,却不像我这么想,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家的情绪越来越压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ep;&ep;“但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

&ep;&ep;“事实上,这种伪装出来的平静也的确持续了很长时间,却最终在那年的一个雨夜里,被彻底撕碎了。”

&ep;&ep;“我只记得在睡梦中被惊醒,然后看见了窗外到处都是火光和喊声,我推开门,看见一个昔日的师弟,被人一剑斩下头颅,他到死还瞪着眼睛。”

&ep;&ep;“我惊叫,然后有人发现了我,提着剑来杀我。我认出来了,那是玄剑流的几位师兄,从前他们也曾对我笑过。可那时候,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我知道他们的确想杀我。”

&ep;&ep;“于是我逃,往师父的住处去逃,我知道师父很强,他一定会保护我……”

&ep;&ep;“可当我找到师父的时候,发现那里围了更多的敌人,但师父很厉害,他们一时间奈何不了师父。”

&ep;&ep;“就在我稍稍安心的时候,却看见了让我至今想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ep;&ep;“我看见师兄成剑择,提着剑,从背后刺了师父一下。我记得师父那时的眼神,很悲伤。”

&ep;&ep;她说到这里时,忽然顿住,似乎陷入到了痛苦的追忆中。

&ep;&ep;而在另一边的苏墨虞,也有些心惊,他隐约知道当年鬼剑流的事情,却不想师父成剑择在其中,曾经扮演过如此不光彩的角色。

&ep;&ep;顿了半晌,她继续说道:“他还在问:‘为什么?’可笑的是成剑择,却还假惺惺的跪在地上哭,然后那个该死的执剑长老出来,连同天剑流的几位长老一起,合力围攻师父。”

&ep;&ep;“可他们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只几个回合就被杀的丢盔卸甲,那几个天剑流的老不死的,甚至直接被斩杀当场。”

&ep;&ep;“但成剑择之前那一剑,却着实伤到了师父的根基,最后因为力竭而死在执剑长老剑下。”

&ep;&ep;“师父一死,鬼剑流彻底群龙无首,没过多久就被其他几流合力剿灭。我们每一个人,除了他成剑择,都被驱赶到一个角落,一个接着一个的战死。”

&ep;&ep;“我身上的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不过我胆小,在被砍了两剑之后,便倒在地下装死。”

&ep;&ep;“等所有同门都死绝之后,他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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