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晏栖还没去到自己班上的啦啦队区,在看台前看着傅之屿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他眼尾微翘,人畜无害地叫她:“同学——”

&ep;&ep;她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僵直在原地,明知傅之屿不认识自己,还要可耻地滋生出一丝希望来。

&ep;&ep;“我的外套就拜托你了。”

&ep;&ep;少年温热干燥的手掌拎着衣物,晏栖不声不响地接了过来,挺翘的鼻尖全是因紧张滋生的汗珠。

&ep;&ep;傅之屿又道:“谢谢你啊同学。”

&ep;&ep;校服外套散发着金纺洗衣液的味道,她具体说不上来哪一种,总之是安心的好闻。

&ep;&ep;“傅之屿——”她懵懵懂懂莽莽撞撞,拼命抑制快要溢出胸腔的情愫,用万分笃定的语气说:“我叫晏栖。”

&ep;&ep;少年回过头,球衣紧贴着他的胸膛,慢半晌才给予她回应:“好,晏栖同学。”

&ep;&ep;这才是他把传闻中的晏栖脸和名字对上号的时刻。

&ep;&ep;第9章藏匿喜欢

&ep;&ep;9

&ep;&ep;“七七,七七……?”

&ep;&ep;傅之屿冲好了药剂,他照顾人没什么经验,只能先将盛着滚烫感冒药的玻璃杯放置在床头柜。

&ep;&ep;晏栖樱唇微张,秀长的两条眉毛绳结一般扭在一起。

&ep;&ep;好苦。鼻息间不再是金纺洗衣液的味道,转而变成药剂的苦味。

&ep;&ep;她从小到大最怕苦,在家里生个大病小病,周姨都会给药配上蜜饯。

&ep;&ep;刚出去一趟,怕周身染上的深秋的寒意过渡到晏栖身上,傅之屿很自觉地脱了最外面的冲锋衣,露出挺括的内搭衬衫。

&ep;&ep;床沿陷进去了一块儿,耳旁的叫唤声仍然没有停止:“七七,起来喝药了。”

&ep;&ep;“周姨……我不想喝……”晏栖支吾应声,侧翻了个身耍起了无赖的拒绝。

&ep;&ep;随后,男人的轻哼了下,带着轻微的鼻音,她不情不愿抬起眼帘,喉咙仍是干的厉害。

&ep;&ep;“我……”晏栖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咽了咽,默不作声了。

&ep;&ep;生了一场病的晏栖完全没精力思考为什么傅之屿现在会在这里,她看似乖巧地靠在床头坐起,玻璃球似的瞳仁清润明亮。

&ep;&ep;小时候在周姨面前,她有撒娇的权利,使得不想喝药的小姐性子。

&ep;&ep;但若将人换做傅之屿,晏栖欲说还休,也是开不了那个口的。

&ep;&ep;傅之屿看着她一杯药剂见底才放心,转身准备到客厅再倒一杯温水。

&ep;&ep;晏栖止不住胃里犯恶心,但又硬撑着,憋了半天眼圈都泛红了。

&ep;&ep;“太苦了么?”

&ep;&ep;做导演这行的,对演员的表情得观察到位,更别说是阅人无数的傅之屿了,他几近一眼识破她的心思。

&ep;&ep;她拨浪鼓一样摇头,越看越微屈,倒像是有人欺负了她似的。

&ep;&ep;接过傅之屿递来的温水,她细腻白嫩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男人虎口的茧子,两人均是一怔。

&ep;&ep;“你昨天不是还在组里待着么?”晏栖舌头打结般,嫌弃自己嘴笨赶紧补了句:“现在回家没关系的吗?”

&ep;&ep;“现场我托方闻盯着了。”

&ep;&ep;傅之屿言简意赅:“因为你昨天的那通电话,我放不下心。”

&ep;&ep;她的心跳咚的一下漏了一拍。

&ep;&ep;任外人怎么看,两人都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ep;&ep;而且她害怕,傅之屿对自己越好,她越是容易一头栽进男人用温柔编织的网里。

&ep;&ep;她嗓子发哑:“嗯,已经没关系了。”

&ep;&ep;“病了还叫没关系么?”

&ep;&ep;她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讥诮,口是心非这一点她从高中到现在就没变过。

&ep;&ep;傅之屿忽地问道:“你们女孩子都这样么?”

&ep;&ep;“哪样?”晏栖歪头盯着他,平静的像一潭水。

&ep;&ep;“快入冬了,穿的比我还少。”他瞥向自己的冲锋衣,起码比那些单薄的风衣要保暖。

&ep;&ep;她好像在这一点上辩驳不了什么,只能弯弯绕绕地问;“除了我,傅导还见过哪个女孩子是这样?”

&ep;&ep;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ep;&ep;“我组里的女演员。”

&ep;&ep;沉顿良久,傅之屿的思绪飘远,喃喃开口:“还有我母亲,她在世的时候,冬天不喜欢将自己裹得臃肿。”

&ep;&ep;这是他心里的一道防线,任由晏栖再怎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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