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轻泽脸不红气不喘:“我的手艺都是跟李老爹学的。”
&ep;&ep;李老爹错愕:“啊?不,我……”
&ep;&ep;颜醉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原来是这样,以后我一定再来光顾。”
&ep;&ep;他从衣襟里取出挂在脖子上的玉坠,被斜照的暖阳浸润出淡金色的鳞状纹路。
&ep;&ep;男人将玉坠抛给沈轻泽:“这枚龙鳞玉是我奶奶送我的东西,除了它,我身上暂时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暂且抵押这几天的食宿费和药费。”
&ep;&ep;“以及这个。”他指了指面上口罩,淡淡道:“玉可别弄丢了,我会赎回来的。”
&ep;&ep;眼瞅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李老爹叹口气:“这位军官大人已经给了咱们不少金币了,我们不过收留他住几天,你怎么能再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ep;&ep;沈轻泽摩挲着手里的玉坠,若有所思:“看来那瓶治疗药剂确实对诅咒有效……”
&ep;&ep;李老爹一愣,没听太清:“你说什么诅咒?”
&ep;&ep;“没什么。说起来,您的儿子也被征召到过卫队,普通军官会这么有钱吗?”青年摇摇头,看见李老爹失落的眼神,立刻换了个话题,“对了,家里的二十亩地是一直荒着吗?”
&ep;&ep;李老爹越发奇怪:“是啊,怎么突然问起那田?”
&ep;&ep;沈轻泽一面将剩下的废铁废钢回炉重造,一面解释:“我上次去城里买粮,粮价已经涨到平时的两倍了,地放着也是浪费,我打算重新开垦一遍,种点越冬粮。”
&ep;&ep;“哪有越冬粮?你是没见过咱们北地的冬天,熊都能给冻死,更何况庄稼。”李老爹直摇头叹气。
&ep;&ep;“自从老太婆和娃去了,我一个人又要照管铺子,根本种不了那么多地,也请不起佃农,都是些下等田,左右也是荒了,有街坊邻居想种,慢慢也就占了些地去。”
&ep;&ep;被人占了便宜也不吭声?
&ep;&ep;沈轻泽眉头皱起又展开,轻描淡写道:“没事,我会替你收回来的。”
&ep;&ep;李老爹将信将疑:“可你会种地吗?”
&ep;&ep;沈轻泽心想,他原本也不会打铁啊。
&ep;&ep;至于那快龙鳞玉,游戏设定里是上等镶嵌宝石,跟包含龙气的东西放在一起能产生特殊效果。
&ep;&ep;他想了想,把玉丢进了安置金龙鲤的水缸,就没管了。
&ep;&ep;颜醉给的那袋钱差不多有两百金币,得了第一笔启动资金,沈轻泽首先要干的,就是把李老爹那二十亩荒芜的贫田改良成沃土。
&ep;&ep;这个破落小村庄,两条腿从村头走到村尾也花不了十几分钟,村民的田地都紧挨在一起,李老爹家的祖地不是完整相连的一大片,而是左一块右一块零星分散的,左边邻着寡妇王婶儿家的,右边邻着村长老木家的,后头还有几户人家。
&ep;&ep;由于缺乏劳动力,李家大部分土地都抛荒了,跟邻居紧挨的那些,多多少少被别人种上了麦子。
&ep;&ep;沈轻泽逐一登门拜访,说明来意。
&ep;&ep;村长老木家媳妇儿那天亲眼目睹,他用砍刀赶走收高利贷的地痞,原本对这个斯文体面的青年还存着几分敬畏。
&ep;&ep;没想到,刚听他说要收回李老爹的地,村长媳妇立刻拉长了脸,翻脸比翻书还快。
&ep;&ep;“田地的事儿,怎么能叫‘占’呢?当初我们可是跟李老头说好了,我们帮他照管田地,我们又是出人又是出力气,要不是咱们帮衬,那地早就荒了,现在打理得井井有条,你说收回就收回,那凭什么呀?”
&ep;&ep;村长在一旁一脸尴尬,扯了扯媳妇的衣摆,悄声道:“当初也答应给人家十斤粮,后来也没给呀……”
&ep;&ep;“那不是李老头也没来要吗?你懂什么?闭嘴!”
&ep;&ep;王寡妇倒是显得热情:“我愿意用我家与李家祖地相邻那片田交换,面积足足有我这块两倍大呢。小伙子要是想要人帮把手,姐姐我还能帮帮你,晚上来我家……”
&ep;&ep;村长媳妇翻个白眼:“得了吧,你们两家相邻的地因为几年前反复开垦,地力降的厉害,早就全都抛荒了,说得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还叫人家年轻小伙子去你家,去了那还能竖着出来吗?还不被你榨干了,啧啧……”
&ep;&ep;“你胡说八道!”
&ep;&ep;“你才是!”
&ep;&ep;后头几户邻居也大多也不情愿归还,一屋子吵得脑仁疼,沈轻泽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忽的猛拍一下桌子,大喝:“安静!”
&ep;&ep;众人被吓了一跳,齐刷刷扭头看他。沈轻泽掏出李老爹家祖田的契约书,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慢条斯理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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