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住王怀,朱元璋微一思索,徐徐道:

“启程西北之前,还另有赏赐,小王道长不要推辞。”

王怀心想,还是个体户舒坦,要啥自行车?

你别给我加官进爵,变成了打工人,你这老板不好处,太不好处了。

黄昏,东宫出来。

王怀多了一袋朱标给的金瓜子。

和一把冰蚕丝折扇——贼人周玉朗身上搜出的冰蚕丝绸,朱元璋差巧匠做成了折扇。

划拨了地皮,朱元璋还配了二十出头的哥们谢环,作为乌木船的船长。

即使他是负有监视职责的锦衣卫,谁能拒绝司机呢?

况且这司机谢环,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在应天府可以打横走。

既然去浪,那就不能带杀气。

王怀叫他解了绣春刀,将朱元璋给的冰蚕丝折扇,给他拿着。

见到船的一刻,王怀明白为啥叫“玄龙船”了。

乌木打造的帆船,船身贴铜,皇帝座驾,总不能叫乌龙船吧?

取名还真是一门学问。

玄龙船结实厚重像移动的小宫殿,船有上下两层,底层储物,上层舱厅和卧室。

舱厅布置雅致,甚至还有一幅《水光山色图》,笔意如刀,不着色,却给人青山绿水,紫气红花的感觉。

见到画的一刻,王怀明白了朱元璋安排谢环的苦心——画的落款正是谢环!

这些都不足以让王怀惊讶。

毕竟是帝王的水上一号,别说包铜,贴金都不奇怪。

惊奇的是停船地点,就是秦淮河边,姚天禧提到的天禧寺旁。

“谢兄,开船,目标地秦淮楼。”

“得嘞,小王道长叫我小字‘廷循’或‘小谢’就行,可不敢当哥,你才是老大。”

王怀没跟他纠结,也不管朱元璋是不是怀念当花和尚的日子,反正自己就想去花天酒地一番。

顺便看看纸条所写的“善女”,是什么信男善女。

过了逮住贼人的杨柳树,两岸华灯,次第亮了起来。

朱元璋下令宵禁快,解除更快,秦淮河的灯光,就像迎接王怀似的。

还没到铜雀桥,王怀呆住了。

应天府最高最豪华的秦淮楼,灯火璀璨,琼楼玉宇似的。

周围无论大树和房舍,在光环之下。

只想来个开光,没曾想碰上庆典。

“今天什么活动?秦淮楼像蒸饺子似的?”

谢环好整以暇道:

“老大,秦淮首席名伎苏玉如,现身露脸,登台演唱,还和贵宾共进晚餐。”

“流量明星...呃...歌姬而已,那么大阵仗?”

谢环从容解释道:

“苏玉如是花魁,而且卖艺不卖身,叫‘清倌人’。

“她虽到秦淮楼才半年,却已名震天下。

“只是隔着轻纱看一眼她身姿,都要5两黄金——前提还得苏玉如同意。

“蒙着面纱,煮一壶茶,就要10两金子!

在下属于锦衣卫总旗,算七品的俸禄,一年才40两银子,相当于4两金子,要两年以上才能捧一杯苏玉如沏的茶。”

王怀来了兴趣。

“看来这代金子还不够一个套餐,咱去瞧瞧。”

“怕有钱也见不到。”

“为什么?”

谢环遥望秦淮楼,朝王怀悠悠道:

“今天三个王子,不少大臣贵胄,还有众多大才子,都是奔着苏玉如去秦淮楼的。”

王怀似笑非笑道:

“如果有牛逼人物,如果要把苏玉如强赎回去当老婆,老板敢阻拦?”

“秦淮楼一直交给老鸨管理,老板谁也不知道是谁。”

“还有你们锦衣卫查不到的人?”

“圣上说不查,谁敢过问那是嫌命长了。”

王怀对这秦淮楼来了兴趣。

“连秦淮楼老板名字都不知道吗?”

“秦淮楼老板实力非凡,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是谁都知道的;太子爷的弟弟,老二秦王朱樉知道吧?”

“朱樉是老板?”

谢环扫了一眼左右,才咬着王怀耳根小声道:

“秦淮楼老板不是老二朱樉,是朱樉刚从西北回来,不懂行情,就在秦淮楼生事,被圣上关在了宗人府;打那以后,谁还敢在秦淮楼闹事?”

“王子还能被炒鱿鱼,秦淮楼老板这么神秘?连皇上都不愿得罪他?”

谢环噤若寒蝉,点了点头。

王怀追问:

“花魁就一个,势力有多方,她到谁的碗里去...呃...分配给谁?”

谢环摇了摇头:

“那哪敢分配,只能叫青睐。”

“真会玩......”

两人说着,船已到了铜雀桥下停泊。

秦淮楼外的广场,还有左右河畔,都堵满了人。

秦淮楼花销可不低,这些人虽然玩不起,看看又不要钱。

这谢环看起来也是个风流才子,王怀拍了拍袋里的金瓜子,爽朗道:

“走,进秦淮楼,见苏玉如。”

下船上岸,广场连马都堵,别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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