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小声地说:“这是二爷的杯子……”

&ep;&ep;梅襄语调甚为慵懒,“我的东西,你吃的还少吗?”

&ep;&ep;宝婳不知道领会到了什么,小脸透红,也不管这是谁的杯子,只顾着埋头喝水。

&ep;&ep;梅襄没了睡意,朝窗外看了一眼。

&ep;&ep;宝婳别扭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他:“二爷,咱们这是去哪里?”

&ep;&ep;梅襄道:“去人家府里做客。”

&ep;&ep;宝婳“哦”了一声,也没敢多问。

&ep;&ep;等到马车终于到了之后,宝婳便瞧见了“鼎山王府”几个大字。

&ep;&ep;梅襄要下马车,宝婳却一把捉住他的袖子,“二……二爷。”

&ep;&ep;梅襄扫她一眼。

&ep;&ep;宝婳结舌道:“这里是……鼎山王府。”

&ep;&ep;梅襄淡道:“是啊,宝婳,我认得字,不用你告诉我。”

&ep;&ep;宝婳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可他不是坏人吗?”

&ep;&ep;宝婳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也知道宣国公府是站在太后的阵营里的。

&ep;&ep;而鼎山王则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ep;&ep;如今少帝长成,却怯懦受制,按理说,宣国公府同鼎山王府也该是死对头一般的关系。

&ep;&ep;更何况宝婳上回还听见二爷同三爷说话,提及三爷被绑架的事情,就是与得罪鼎山王有关。

&ep;&ep;梅襄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却忽然笑了起来。

&ep;&ep;“宝婳……”

&ep;&ep;他颇是意味不明地与宝婳道:“你记着,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比你二爷更坏的。”

&ep;&ep;第19章

&ep;&ep;宝婳见他下了马车,也只能不安地跟上。

&ep;&ep;她下了马车后,便察觉到那些鼎山王府的奴才们看到了宣国公府的马车后,目光仿佛都透着丝丝诡异。

&ep;&ep;宝婳紧挨着梅襄,心下害怕极了。

&ep;&ep;然而鼎山王府门口一早便有管事迎接,将梅襄当做贵客迎了进去。

&ep;&ep;鼎山王在府上等候梅襄早有一会儿。

&ep;&ep;起初宝婳还有些不安,待进去之后,发现府里的下人见到梅襄都是恭敬客气的态度,心下才渐渐缓了口气。

&ep;&ep;然而另一个疑惑反而跃上她的心头。

&ep;&ep;梅二公子难不成同鼎山王很是熟稔?

&ep;&ep;梅襄被领到了厅中接待。

&ep;&ep;管事微笑道:“公子稍候片刻,王爷在屋里正处理一些事情。”

&ep;&ep;他身后的门微掩,里面却传来一些砸破东西的动静。

&ep;&ep;管事神色如常,梅襄亦是漫不经心,坐在椅上饮茶。

&ep;&ep;宝婳则立在他的身后,她的角度却恰好能隐约看见门缝里的场景。

&ep;&ep;她先是看到地上仿佛趴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ep;&ep;然后……一只白腴的手抓起一个凳子便朝对方的身上砸了下去。

&ep;&ep;宝婳看呆了。

&ep;&ep;鼎山王要紧的事情是在……打人?

&ep;&ep;管事不动声色地朝宝婳这里瞥来一眼,宝婳连忙垂下脑袋去。

&ep;&ep;过了片刻,内室的门总算打开,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走了出来。

&ep;&ep;对方身穿织金绣莽紫袍,年逾四十,却面白无须,面如满月,更添三分和蔼可亲。

&ep;&ep;“梅二公子,本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你盼来了!”

&ep;&ep;对方一开口便是笑吟吟的声音,丝毫叫人看不出他是个传言中权倾朝野的奸佞之臣。

&ep;&ep;“王爷,别来无恙。”

&ep;&ep;梅襄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白帕,掩唇轻咳几声。

&ep;&ep;慕容晦神色似关心道:“公子身体还未好转?”

&ep;&ep;梅襄摇头,轻叹,“家里的事情实在恼人,若不然我也不会今日就来拜见王爷了。”

&ep;&ep;管事从容递上一块巾子给慕容晦擦手。

&ep;&ep;慕容晦擦干净手指后,才对梅襄道:“室内凌乱了些,劳烦二公子随本王去书房一趟。”

&ep;&ep;他二人要说话,除了那管事能跟着去,其余的竟连一个随从侍婢都不能靠近。

&ep;&ep;包括宝婳亦是留了下来。

&ep;&ep;宝婳心中愈发迷惑。

&ep;&ep;转头却瞧见方才那间屋里走出一个身着玄袍的男子。

&ep;&ep;那男子竟生得十分秀美,眉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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