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到秋梨那儿,秋梨反倒还讶异。

&ep;&ep;“我也才回府里没多久,想来你给我写信时,我还在皇宫里。”

&ep;&ep;宝婳松了口气,赶忙让人将带来的点心放下,“这些都是我在府里闲着没事儿,自己想出来的糕点,外面可是吃不着的。”

&ep;&ep;秋梨看了一眼,见宝婳愈发精进许多,那些点心各式各样,有的肚皮滚滚,一口咬下去却会流出酸甜的果浆。

&ep;&ep;秋梨吃了几个,心情微愉,还真少不得发自内心赞宝婳几句。

&ep;&ep;宝婳高兴得很,见她又叫人将屋里一叠做好的衣物拿来。

&ep;&ep;“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所以用着细软的料子试着做了几件小衣服。”

&ep;&ep;秋梨的手艺一向都是很好。

&ep;&ep;那些小裤子小褂子都只有一点点大,看上去可爱至极。

&ep;&ep;宝婳羞涩地收下,她想到自己的体质,轻声道:“二爷说了,这些事情只能随缘不能强求,但……听民间亦有说法,提前准备这些衣服,也能招来子女缘的。”

&ep;&ep;秋梨见她眉眼间满是柔软的情绪,她的模样显然很幸福。

&ep;&ep;秋梨不得不承认自己也看走了眼。

&ep;&ep;她当初其实并不那么信任梅襄。

&ep;&ep;她握住宝婳的手,温声道:“宝婳,你能过的很好,我心里也才会很好。”

&ep;&ep;她面对宝婳时,内心深处那股悒郁才稍稍融化几分。

&ep;&ep;宝婳就像是她的妹妹,也是第一个对秋梨好的人。

&ep;&ep;倘若连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也不能过的很好,秋梨大抵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惯是喜欢害身边对她好的人了……

&ep;&ep;宝婳又提起下次来看她的日期,秋梨回过神却低声道:“只怕下次我又不在府中了。”

&ep;&ep;宝婳诧异,“你要去哪里?”

&ep;&ep;秋梨想到那日慕容虞□□来见她的事情。

&ep;&ep;她迟疑了一下,只淡声道:“圣上封我为郡主,为感激他,我不日又要进宫,这回只需待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便再也不用进宫去了。”

&ep;&ep;那是她在慕容虞的眼泪之下,无奈松口答应的事情,那些情景令她对宝婳颇难以启齿。

&ep;&ep;宝婳陪秋梨说了半天的话,眼见着时辰不早了,她才带着秋梨赠她的东西回了府去。

&ep;&ep;她二人约好了一个月后再见面的时间,便分开了。

&ep;&ep;回途路上,宝婳因白日里都只光顾着同秋梨说话,连午休也没有,这会儿便忍不住想要瞌睡起来。

&ep;&ep;岂料半道上,马车陡然停下。

&ep;&ep;亏得竹月敏锐,才叫宝婳险险稳住身形,没能摔倒。

&ep;&ep;宝婳惊醒来,什么睡意也都没了。

&ep;&ep;隔着帘子,竹月难免抱怨地问了车夫一声。

&ep;&ep;岂料车夫并未回应。

&ep;&ep;宝婳微微迟疑,让竹月下车去看一看。

&ep;&ep;竹月下了马车,转身便搀着宝婳一同下车。

&ep;&ep;车夫倒在地上,不知是突发急病还是何种缘由,竟昏阙了过去。

&ep;&ep;竹月正低头查看车夫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将他重新唤醒,宝婳却陡然抬头看见了立在对面墙下的祝九风。

&ep;&ep;她吓得呼吸一窒。

&ep;&ep;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祝九风了。

&ep;&ep;上一回见到他时,他还面带微笑地告诉宝婳,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个好梦。

&ep;&ep;而如今他再站在宝婳面前,他的面容苍白如纸,那双瞳仁也乌黑渗人,往日里眼下那颗略显妩媚的泪痣像是渗透了生纸的墨点,毫无生动气息,叫人心头微悚。

&ep;&ep;他便一直安静地倚在墙角,在宝婳发现他之前,他看着她的目光始终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可怕。

&ep;&ep;“宝婳,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ep;&ep;他挑起唇,语气平静得很。

&ep;&ep;宝婳颤着眼睫,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道:“不记得了。”

&ep;&ep;他并不继续追问,只是忽然站直了起来,抚了抚自己的袖摆。

&ep;&ep;他朝宝婳走了过来,竹月感知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下意识挡在宝婳的面前。

&ep;&ep;“烦请祝公子自重。”

&ep;&ep;竹月抽出腰间软剑对准了祝九风。

&ep;&ep;那剑尖对准他的心口,压得他衣襟微陷,他才停住。

&ep;&ep;只是他并没有避开,而是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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