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第16节 (2/3)

&ep;&ep;提起徐贞双，袁逐玉鼓起腮帮：“她出言不逊，又死不肯走，我便上去同她理论，哪知她是个泼的，近身就推了我一把……”

&ep;&ep;“哦，那她应该再不敢来了。”谢母坐上主位，故意看了看谢枝山。

&ep;&ep;“母亲。”谢枝山起身行礼，司滢也跟着喊声老夫人，点了点膝。

&ep;&ep;袁逐玉还沉浸在刚才的话头里，声音得意地拔高：“还敢来，看我不臊了她的脾！”

&ep;&ep;这话是在谢母旁边说的，谢家母子好像听觉都异常敏感，只见老太太掏了掏耳朵，锁起眉头看自己外甥女：“你嘴里装哨子了？叫这么大声作什么，我又没聋。”

&ep;&ep;把个袁逐玉说红了脸，谢母又拐了目光去看儿子：“听说你最近忙得缺食少眠？”

&ep;&ep;“劳母亲记挂，刚回任上，公务确实繁杂些，但并未缺食少眠。”谢枝山这样答道。

&ep;&ep;“就骗你娘吧，我再不出院子，你早晚饭吃多少我还是有数的。”谢母简直像皇帝视朝，每个人要扫两眼。

&ep;&ep;不知怎地，她又分了个余光给司滢，怪腔怪调：“人家马都骑上了，你连餐饭都吃不饱。春秋正茂的男人不惦记生孩子，整天介忙活公事，公事再重要，自个儿的事就能一撇八百里了？”

&ep;&ep;话里存着奇怪的攀比，结尾又来一句：“当心将来年纪大了，想生也生不出。”

&ep;&ep;虽齆声齆气，却控制在能让谢枝山听到的声音大小，而谢枝山都听着了，在场旁的人自然也没聋。

&ep;&ep;谢枝山两手压在膝头，无奈地唤了声母亲。

&ep;&ep;头回见他受屈，司滢一偏眼，跟织儿交换了个目光，默默地憋笑。

&ep;&ep;谢母见好就收，很快提起正事。

&ep;&ep;把府里小辈都叫上，是她为自己寿辰筵选了个班子，今天特地喊来唱夜戏，顺便试试去年新修的台子传声够不够好。

&ep;&ep;人上了年纪都爱热闹，是以她再不待见司滢，看戏却也喜欢人多，能凑一个是一个。

&ep;&ep;一行人移去看楼，青石柱托起的戏台之上，灯火已经挑出来了。

&ep;&ep;未几丝竹声起，伶人们粉墨登场。

&ep;&ep;歇山顶，品字台，层层出挑的藻井极为拢音，曲风再自八字墙扩泄出来，绕梁不绝。

&ep;&ep;挑的是越剧，唱腔细腻，自有一段温婉与风流，大晚上听来亦不觉吵耳。

&ep;&ep;钗头凤，一出百听不厌的骨子老戏，唱到兴处，谢母幽幽出声：“这陆母着实颟顸，紧要是儿子身边有人，早日为门庭开枝散叶才对！只知道仕进仕进，仕进以后，倘使儿子一心扑在公事上，整日里忙到觉都没得睡就好了？哪天出点什么事，小心家里断根！”

&ep;&ep;一通意有所指后，老太太转身问儿子：“为娘说得对是不对，你如何看？”

&ep;&ep;谢枝山淡声：“单论私德，其身为男子却毫无主见，更莫提担当二字。怯懦自私，令人不齿。”

&ep;&ep;怪不得有个词叫母子连心，连指东道西都能心领神会！谢母被回了个倒噎气，白儿子一眼。

&ep;&ep;这时袁逐玉插一嘴：“可这唐婉，好似不能生育？”

&ep;&ep;这话不得要领，谢母余怒未平，只装没听见。

&ep;&ep;谢枝山对戏文没多大兴趣，对母亲的暗示更不入耳。他乏得紧，伸手去取浓茶，手腕忽被敲了两下。

&ep;&ep;不很重，一根手指的力度。

&ep;&ep;扭过头，见司滢捧着个囊袋，悄声说：“表兄吃这个吧，浓茶喝多了，当心晚上睡不着。”

&ep;&ep;囊面绣着绿枝与熟柿，袋口子敞开，露着一角油纸，里头应该是她自己带的零嘴。

&ep;&ep;女孩儿家的零嘴，谢枝山平常是碰都不会碰的，但看她笑得这样殷切，满满鼓动之意，竟真就伸手拈了一片。

&ep;&ep;薄薄一片，看起来应当是桃脯。谢枝山含进嘴里，立时酸得打了个激灵，倒真是精神起来了。

&ep;&ep;“管用吗？”司滢问。

&ep;&ep;见她歪起脖子期待不已，谢枝山强忍那股直抵胃壁的酸意，面无表情咽了下去：“尚可。”

&ep;&ep;“啊？我吃着可酸了。”司滢大感疑惑，便也拈了一片。

&ep;&ep;她没敢学谢枝山那么虎，递到嘴边抿一小口，登时连眼也闭起来，结结实实抖了一回。

&ep;&ep;见她皱脸又缩肩，谢枝山目光向下，停留在她腰腹，想她上一世怀了孩儿无酸不喜，见天抱着个蜜饯罐子不肯脱手，这时候倒怕得不行。

&ep;&ep;“表兄天赋异禀，想来比我要耐酸得多。”司滢讪讪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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