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圆圆的身子漂浮在黑暗之中,她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段梦。那梦就像是影城内的电影,一幕幕鲜活明快的色彩从她的眼前一一划过。

&ep;&ep;后来柳圆圆意识到,这段冗长的梦乃是身体原主所过往的一切,辛酸而艰苦。

&ep;&ep;她也不记得自己睡了有多久,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一阵痛楚。

&ep;&ep;模糊而涣散的目光慢慢焦距,柳圆圆尝试着看清面前的景象,可是一张爬满了黝黑带黄的浓疮的脸,狰狞丑陋,吓得她顿时就从床榻上起身,紧张地缩卷到了床边。

&ep;&ep;麻老铁感受到她的厌恶和害怕,下意识地低垂着首,紧紧地压低着自己的脸,不让柳圆圆看到。

&ep;&ep;他声色沙哑地说:“你醒了。”

&ep;&ep;柳圆圆没有回答,脑海中翻江倒海地回想着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手中紧攥着破旧的棉被,几乎将指甲都深没进去。

&ep;&ep;“你受了寒气,我已经给你找过大夫了,药在这里,趁热喝了吧。”他声色愈发的冷沉。

&ep;&ep;由于柳圆圆时刻保持的警惕,麻老铁没有多说,知道是自己的容貌惊吓到对方。为此只是将一碗黑乎乎地药汁端了放在柳圆圆的床榻,随后就走出去了。

&ep;&ep;看着麻老铁走出去的身影,柳圆圆想起自己昏迷前曾求助过此人,没想到居然真的将自己救回来。本来想张口将人给叫住,奈何话到了一半,噎在口中。

&ep;&ep;她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似乎有些过激了。

&ep;&ep;等到麻老铁走了后,柳圆圆稍稍松了口气。看着破旧的床榻上,那缺了变的瓷碗内黑乎乎的药汁。凑近一闻,散发着阵阵腥臭味,柳圆圆有些为难。

&ep;&ep;可自己的确是受了风寒,如今手脚无力,后脑仍然是昏昏沉沉,这要是不喝下去就没命了。

&ep;&ep;为了活命,柳圆圆拧着眉心,一鼓作气将药汁全部给喝了。无意看到碗旁有颗甜枣,当时不多想,也就塞入口中。

&ep;&ep;顿时,丝丝甜意将她嘴里的药苦味给压抑住。

&ep;&ep;不过一口药喝下去,人也精神了不少,四肢渐渐有了些力气。

&ep;&ep;她环顾了下四周,黄土筑成的屋子,屋顶还是用茅草给遮盖住。而不过十米之长的屋子仅有一床用土坑做成的床榻。

&ep;&ep;除了床榻上那两层破旧的棉被外,屋内家徒四壁,可谓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

&ep;&ep;柳圆圆心绪复杂,忽而一阵嘈杂的身影打乱了她的心思。她断断续续听到‘柳家’、‘圆丫头’这些词,似乎是在说自己。

&ep;&ep;她也是好奇,循声从小屋内走了出去。

&ep;&ep;声音是从对面的屋子传来,由于就是土筑房,隔音效果相对来说就不是那么好。稍稍走进,便能够将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ep;&ep;“哥,你就听我一句劝,赶紧将柳家丫头给送走,她就是个祸害!”蒋妹苦苦哀求着,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于柳圆圆的厌恶,没有一点同情。

&ep;&ep;然而蒋三哥沉默了,没有回答。

&ep;&ep;蒋妹见自己苦苦央求不成,也是急了:“哥,那张瘸子是没两钱,可也是在张家庄混得开的人。你就这么将柳家丫头给带过来,到时候要是张瘸子找上门来,岂不是我们倒霉?”

&ep;&ep;长兄这柴米油盐的话就是听不进去,蒋妹并非是不了解家兄的性子,但凡是认准了何事,那就是一头扎进去。

&ep;&ep;俗话说,有种人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家兄就是撞了南墙都能把墙拆了继续走。

&ep;&ep;如此固执的性子,可是将蒋妹给急坏了。

&ep;&ep;“幺妹。”蒋三哥深邃的眸光中泛着坚定的目光,站在原地思虑了片刻后,忽而说道,“家兄身为男子汉,顶天立地,自然是要说得到做得到。此事你大可放心,我自然会处理好。”

&ep;&ep;他沙哑的声色,却说得字字掷地有力,透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威严。

&ep;&ep;蒋妹见自己实在是说服不了家兄,又急又燥,索性就干脆跑到床榻旁,拉着沉默多时的蒋母说了起来。

&ep;&ep;“母亲,你说说哥。家里如今已经是过得够艰难了,再将那扫把星给引进门,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蒋妹一万个不愿意。

&ep;&ep;蒋母没有开口,她身子不好,被蒋妹这么一说,顾不得说话,人就伏在炕上猛然咳嗽起来。

&ep;&ep;蒋三哥顾不得那么多,一手就将蒋妹给推搡到旁边,坐于塌旁,手抚着蒋母的后背。

&ep;&ep;在经过一番折腾后,蒋母的情况总算是好些了。

&ep;&ep;“哥,你看母亲就是被你给气得。那柳家丫头根本就是丧门星,要是放在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