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慕昀修被她眼神透出的阴森惊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ep;&ep;从前只见她倾世娇美,一笑便能醉人。眼前,她紫衣如兰,风华更艳,眼底却似藏了一颗怨灵,周身亦透着一股凛冽如冰的冷,让他毛骨悚然。

&ep;&ep;心瑶兀自在他的储君席位上坐下来,见他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禁失笑。

&ep;&ep;“一点玩笑竟把太子殿下吓成这个样子!”

&ep;&ep;玩笑?真的是玩笑么?慕昀修只觉自己的唇角眉梢都快抽筋。“江若莲端着心思勾引本宫,本宫也无奈!”

&ep;&ep;“太子殿下说的好生无奈!不如明儿太子殿下就派人把送江若莲的那些东西都要回来给我吧!”那些东西,足够她日后留作退婚的“佐证”了。

&ep;&ep;慕昀修想辩驳,话到嘴边,又怕越描越黑便作罢。

&ep;&ep;“本宫刚说了都依你,便依着你。”他忙给心瑶夹菜,“被江若莲母女害得折腾了这许久,你多吃点。”

&ep;&ep;“太子殿下还是自己吃吧。”心瑶望着殿中央的舞姬,笑得愈加讽刺,“姹紫嫣红,艳骨无尽,当皇帝真是好啊!”

&ep;&ep;“心瑶,此生此世本宫只喜欢你一人……”

&ep;&ep;“用不了几日,你便要纳妾。”心瑶清冷地看他,“你不是早就与皇后商定了一份侍妾名单么?!”

&ep;&ep;慕昀修错愕惊怔,不禁狐疑她竟知晓这些,万一江宜祖知道此事,恐怕转眼便去帮其他皇子,所幸,眼下还没有纳妾。

&ep;&ep;“心瑶,若本宫纳妾,便受天打雷劈!”

&ep;&ep;“我今晚回去,便告求上天攒着雷,到那日好劈得你皮开肉绽粉身碎骨。”心瑶说完,便端起茶盅喝茶。

&ep;&ep;慕昀修哭笑不得,“你若真这般憎恨我,不如现在杀了我!”

&ep;&ep;“好啊,你先去皇上那边给我求一块免死金牌,赦免我江心瑶杀了你也能无罪,我便亲手将你千刀万剐!”心瑶侧首,挑衅怂恿地看他。

&ep;&ep;慕昀修张了张口,挠了挠额角,只觉碰得灰头土脸。

&ep;&ep;慕景玄见两人并肩坐不停地说话,心头顿时堵闷,端起酒盅押了一口,滚滚的液体入了肠胃,却反而火势熊熊……

&ep;&ep;太后察觉他异样,循着他失控的目光看向心瑶,不好当众打他,气得自桌下踹他的腿。

&ep;&ep;慕景玄忙挪了挪位置,“您老悠着点,别踹不疼孙儿,反把自己的脚扭着。”

&ep;&ep;“那丫头极好,却不是你该惦记的。你从其他美人儿里选。”

&ep;&ep;“孙儿还是出家为僧吧!也好每日陪着您老吃斋念佛,诵经祈福。”

&ep;&ep;“你这臭小子!”

&ep;&ep;心瑶注意到慕昀修一直瞥墙角里的更漏,不禁也看了眼。那刺客到这时都没动静,定是被慕景玄手底下那位叫青砚的将军给拾掇干净了。

&ep;&ep;她望向台阶的太后凤椅,见太后与慕景玄祖孙二人玩笑,顿时又压不住心疼。

&ep;&ep;前世,因慕景玄被罚去皇陵,太后才一病不起。今生,愿时光不老,善待这对儿祖孙。

&ep;&ep;慕昀修却如坐针毡,“瑶儿,本宫去更衣一会儿就回。”说完,他带着贴身内监三福匆匆自东边侧门出去。

&ep;&ep;宫女上前来添茶,心瑶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张姝,就见张姝正眸光阴沉地看向慕景玄。

&ep;&ep;而西边的侧门外,青砚进来,直接到了太后凤椅旁,朝太后无声行了礼,便凑近凤椅后,凑在慕景玄耳朵上嘀咕了一阵。

&ep;&ep;慕景玄起身朝太后行了告退礼,自西侧门出去,走到门槛之际,想回头看一眼那紫衣的女孩,又怕人看出异样,终是忍住冲动没再回头。

&ep;&ep;心瑶察觉他的意图,手忙脚乱地端起茶盅,不慎被烫了手,自茶盅边沿望见那贵雅的背影出了门槛,她才忙搁下滚烫的茶盅。

&ep;&ep;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歌舞欢宴热闹异常,她却莫名感觉自己像是偷了什么东西,心头怪怪的,一抬眼,正见对面坐在贤妃身边的宁诗娴阴测测地看过来……

&ep;&ep;心瑶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只当没有察觉她眼底的敌意。

&ep;&ep;宁诗娴自幼养在她姑母贤妃宁柔身边,乃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就是为近水楼台,好与皇子联姻。

&ep;&ep;安国公统领百万大军多年,膝下嫡脉的女儿多半嫁了皇亲贵胄,这般隆重的联姻宫宴,除了贤妃宁柔和宁诗娴在,国公府无一男丁前来,显然,这些无甚封赏的皇子,没有入了那位老国公的眼。

&ep;&ep;前世,安国公府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宁诗娴也成功嫁给了被封为肃王的慕景玄,可惜……心瑶神思从过去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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