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日后小心应对。

“北庭那边是什么样的?”林熹常听人说安西如何好,她想听听将安西在朝堂上比下去的北庭是个什么样子。

“我平日同嫂子都在家里做活,外面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好,嫂子人长的好,是从大家里放出来的大丫鬟,厨艺,纺织,缝补,在我们那一片都是数一数二的,跟我们那边的女人不一样,我们的帐篷永远是最干净的,我们的面果子花式永远是最多的,一个屯里百十户人家,人人都羡慕哥哥娶了她,哥哥的同僚们都为当时嫌弃嫂嫂而后悔。”王萱说着,因合了她们的心事,连碧烟都听住了。

“那时候我以为天永远是那样蓝,谁知道哥哥外出就再没有回来,天塌了,当时嫂嫂快要临盆,不时的有这样那样的税,哥哥的抚恤金在狗儿满月时就耗尽了,哥哥原来一月的禄米不过是略有盈余,生活清苦也没什么,谁成想狗儿八月里一场高热,我同嫂子将地卖了治了病,又遇上天旱,嫂嫂以前的主家来纠缠,亲友没敢得罪的,都伸不出手,我打小的伴伴出了主意,我想将自己典出去5年的契约换些钱,冬日嫂子将羊毛纺了又是一条活路,谁成想这是个圈套。”

“因哥哥出门前将户主改成我,我竟将嫂子连同侄儿都典了出去,我们没日没夜纺的毡一夜间烧尽了,到期还不了那5贯钱,我们一家三口都成了那赵帮办的奴婢,嫂子一气毁了容,我们丑的丑,弱的弱,小的小,家产连人被转卖,临了嫂子将她藏的一枚宝石贿赂了牙婆,到了这里,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哪怕我卖了自己呢,他怎么就毁了一生入了贱籍,偏又是这样聪明可爱!”

听她说完,几人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怜悯。

但发生的地方是北庭,又没有多少凭证,众人都知道没公理同她讲。

碧烟和桐儿都是家生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以后到了府里只要用工自然有你的好去处。”碧烟劝了一句。

林熹也心生怜悯,推翻原本的决定,只要她们勤快肯干,可以将她们留在府里,给这个像萧宏的小男孩一种可能。

见到王氏,众人先生了一份怜悯又见她进退有理,众人不免高看一分,林熹又问了些经过,前后对的上,便强了蒋牙人过来,将这一箱子1100两金留在这里,连买带送买了这两家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