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抽到了具象的题目,比如说某一种季节,或者某一件物品,那么至少对她的编舞需要以什么节奏、什么动作为主有了限定条件。
编舞题,就不至于这么令人茫然。
这下倒好,抽到什么不行,偏偏抽到「命运」一词。幸运的也是命运,倒霉的也是命运;能够强势把握的是命运,令人无奈叹息的还是命运。
事实上,只要是个舞剧故事,都逃不开「命运」这个概念。
「总不可能随意即兴一段编舞……」要是上来就是一通卖弄功底和技术的操作,结果跳出的舞蹈感情不充沛或是偏了题,那分数恐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我现在播放一下这个关键词所对应的音乐选段,你来听一下,准备时间结束以后我会验收。「由于考试规定,主考老师并不能给卢盼盼过多的反应时间,因此直接播放了一段音乐。
是一段小提琴乐曲。
节奏舒缓,却似乎并没有非常明显的情绪。
就像一张空白的纸,因为上面毫无内容而格外光洁,却并不会散发油墨的香气。只有当一个人在纸页上书写了什么的时候,这张纸才会被赋予灵魂。
寄希望于听到音乐开启思路的卢盼盼,又一次心愿落空。
好吧,整场考试最难的一环,恐怕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时间紧急,这音乐也只播放一遍,卢盼盼不得不逼着自己凝神细听,调动自己在曾经与舞蹈编导搭边的部课程重所积累的乐感。
记住节奏重拍,记住音乐中重复的小节……
?!
等等,这个音乐,为什么越听越耳熟了?
很快,卢盼盼就将这一段音乐,和自己的记忆对上了号——是他们比赛的时候所跳的、《茶花女》的前面一段。
偏偏在他们比赛所选的那一段之前,戛然而止。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是奇异,只有这整段音乐的最后几个八拍,是卢盼盼和钟不群在之前排练的时候,播放音乐、调整进度条所以才耳熟的。至于其他……
抛却这种鸡肋的熟悉感吧。以《茶花女》的故事原型为灵感,用自己的肢体语言为工具,去诠释「命运「将爱人分离的无奈就好了。
这不失为中规中矩的解题思路,毕竟题目的难度在这里,卢盼盼想要跳出过往学习过的一切作品,来一段一鸣惊人的百分百原创编舞,怕是不太可能。
先防止这一项考试拉低自己的成绩和排名,才最要紧。
决定好如何去做之后,卢盼盼果断地调动记忆,找出当时《茶花女》里面比较标志性的编舞动作,将重复的音乐小节填充;在这一步骤完成以后,她又用其他细碎的动作,来补充空缺的小节。
主体思路,就是突出恋人分别时,那种无奈的宿命感。
和谁分别的时候,会这么无奈呢?
第一个闪现在卢盼盼脑海中的人,让卢盼盼自己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并不是现在在她身边的钟不群,甚至不曾是她的恋人,反而是当年在她遭受班上同学排挤的时候,于放学路上对她施以援手的小哥哥。
那个连脸都已经在她记忆中变得模糊,却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浮现在她脑海的小哥哥。
卢盼盼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问过,也和他一直没有再见的缘分。
或许,当年他带给自己的疗愈,是无价的吧……
作为一个学生,每天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以及其压抑的模式相处着,日子该有多难熬……父母表面很是关切、内心望女成凤的类型,和他们诉苦,最终只会挨一顿说教,收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宽慰。
在那个时候,
遇到一个能够为自己带来心理疗愈的人,该是多么可贵。
那么懵懂的年纪,对那个小哥哥应该不算是喜欢,只能算是有些感激而已。豁出去了。为了取得好的成绩,就想象着是在与那个小哥哥分别好了。那种对挚友的,对曾经无条件帮助过自己的人的依依不舍,只要她不说,钟不群也不会知道不是?
总之恋人的身份和属于恋人的感情,对于卢盼盼来说,这些从始至终就只属于钟不群不是?
思绪有了寄托,卢盼盼的思路仿佛瞬间就打开了。已经在脑海中逐渐成型的动作编排,加上情感的投入,二者合一,她成功地在时间截止前的最后几秒完成了总体编排。
「我从前带你基础课的时候还没发现,你舞蹈编排方面的潜力还真不一般。「目睹了卢盼盼编舞的过程,主考老师由衷地赞道,「现在,是时候让你好好展示一下了。」
「好。」应该算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卢盼盼认为自己目前做到的程度,最多就算是勉强完成了这一项考核的任务而已,能不拉总体分数,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听老师这么说……可能她在编舞阶段的表现看上去还不错?
不管了,每场考试总得要提交答卷的。一直踌躇不前,那就永远不可能触碰到最好的结果。
卢盼盼站到考场正中间,摆好准备的动作,主考老师播放了编舞的音乐。
《茶花女》的音乐,却配上与爱情故事并不十足相关的舞蹈。好在卢盼盼作为舞者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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