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再多的药都不管用了,我恐怕不久于世了……”

&ep;&ep;如意哭道:“娘娘,您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您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了,您还有三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三殿下……您还没有看着三殿下娶妻生子,您……您不能……”

&ep;&ep;沈栀婳颤巍道:“如意,我也想看着殷儿成家立业,但我好像等不到了,如意……说心里话……咳咳……我也怨恨自己为何就不能看开一点,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咳咳……我走到如今这般田地,其实都是我咎由自取,叶绾霏她让我看明白了,帝王家从来……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情以待……”

&ep;&ep;沈栀婳的泪水打湿了如意的手腕,一点一点的凉透她的心扉,她哽咽的道:“娘娘,您别说了,娘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p;&ep;沈栀婳握住了如意的手,她无力的手渐渐用力,道:“如今……咳咳……我放不下的唯有殷儿,往后殷儿一个人生活在这宫中,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起他啊……”

&ep;&ep;如意保住了沈栀婳,她道:“娘娘,皇上在不济也还是三殿下的父皇,他一定会好好护着三殿下的,三殿下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ep;&ep;沈栀婳惨然一笑,泪水频频滑落,她用尽了此次此刻最大的力气,用力的道:“我不信他,如意……他有什么理由……不……咳咳……他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他,如意……咳咳……别忘了,他的初衷可是要杀死我的殷儿,他当时……咳咳……还那么弱那么小的呆在我的肚子里了……”

&ep;&ep;还未说完,沈栀婳再次猛烈的咳嗽起来,痰盂中被鲜红色的血迹染了一大片,如意大惊失色,道:“娘娘您快躺下,奴婢去给您叫太医过来……”

&ep;&ep;沈栀婳拉住了如意,道:“别去了……去坤宁宫,请……皇后娘娘过来……我有事要对皇后娘娘说……”

&ep;&ep;如意哪里不明白沈栀婳的意思,到头来,她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往日怨恨着的皇后,而她生命垂危之际,能想到的人竟只有皇后而已。

&ep;&ep;看着沈栀婳带着恳求的目光,如意终是不忍拒绝她,咬着唇答应了。

&ep;&ep;刚刚下学回来的顾殷看到的便是如意匆匆跑出去的身影,撩开长信宫内殿的门帘,便是沈栀婳孱弱的模样以及嘴角显而易见的血迹。

&ep;&ep;沈栀婳呆呆的看着儿子站在门口,反应过来要去擦掉嘴角的血迹。

&ep;&ep;顾殷上前,轻轻的坐在沈栀婳的床榻前,让病弱的母亲枕在自己怀里,沈栀婳想要推开顾殷,她怕自己的病气传给了顾殷。

&ep;&ep;一抬头,对上的便是顾殷心痛充满不忍懊悔复杂的眼神,她怔住了,随即便是猛烈的一阵咳嗽。

&ep;&ep;“原来母妃您的病……已经如此严重了……前些日子母妃您看起来精神不错的模样,是……强撑病体给儿子看的吧?”

&ep;&ep;“殷儿……我没想骗你,我只是不想……咳咳……让你如此担心罢了……”

&ep;&ep;****

&ep;&ep;坤宁宫

&ep;&ep;叶嫤萱正抱着顾娆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逗弄着,对面的玫瑰椅上坐着一刻之前刚到坤宁宫的大公主。

&ep;&ep;寝殿内是欢声笑语的,尚在襁褓的小丫头是不是发出一声清凉稚嫩的“吖吖”声,把叶嫤萱和顾娆弄得忍俊不禁。

&ep;&ep;“皇后娘娘,长信宫的如意求见娘娘。”贞珠福身道。

&ep;&ep;叶嫤萱嘴角的笑意微滞,道:“让如意进来吧。”

&ep;&ep;如意走进殿中的时候,见着她的人都不免惊奇。如意在宫女里面一向是最爱干净的,如今有几分狼狈不说,眼底是青黑色的一片,头上的发髻看样子还是昨天梳好的。

&ep;&ep;如意见着皇后,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恳求道:“皇后娘娘,您去瞧瞧我们贵妃娘娘吧,贵妃娘娘已经下不来床了,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

&ep;&ep;叶嫤萱脸上的笑意彻底没有了,她把怀中还很软小的小丫头交到顾娆手里,当下便让人摆驾去了长信宫。

&ep;&ep;***

&ep;&ep;长信宫的院里秋叶纷飞,原本正常的四季交替,竟让叶嫤萱不由来的心底一凉,她不做他想,只加快了进殿的脚步。

&ep;&ep;如意为她撩开门帘,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寝殿里面纵使再明亮,也掩盖不住衰颓的阴沉。

&ep;&ep;嫤萱见了床榻上毫无生气的人儿,心中怜叹不已,她走进她,更觉得她是如此的柔弱而又无助,神色再也没有一丝从前的张扬,叶嫤萱知道,栀婳她是被消磨够了,在寂寥无情的深宫里,使劲儿的挽留着最后一点点的倔强和骄傲。

&ep;&ep;嫤萱在她床前叹道:“好好的一个人儿怎么被折腾成了这般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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