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啊!!!!”

&ep;&ep;女人的惨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ep;&ep;钟晚猛地睁开眼来,心脏突突突的跳。

&ep;&ep;“怎么了?”她大喊了一声。

&ep;&ep;刚才的那声尖叫,是从隔壁,她爸妈房里传来的。

&ep;&ep;钟晚开灯,开门,一气呵成。

&ep;&ep;她站在卧室门外扭转把手,但是那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ep;&ep;屋内不停的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伴随着钟母的哀嚎声、哭泣声,一刻未停。

&ep;&ep;“爸!你在干什么!”钟晚下意识觉得,是她爸喝了酒,在打她妈。

&ep;&ep;她急得踹门,却听她妈在屋里喊道:“快逃!小晚快呃呃呃……”

&ep;&ep;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痛苦的哮鸣声,钟晚的心也顿时停了。

&ep;&ep;门后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钟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ep;&ep;方才怎么都打不开的门,咔滋一响,开了。

&ep;&ep;卧室的门在她眼前缓缓打开。

&ep;&ep;卧室里,是漫天的红,暗红的血喷洒了一地,触目惊心。

&ep;&ep;她妈倒在地上,头与脖子仅有一层薄薄的皮肉相连,瞪得极大的眼里,一点光都没了。

&ep;&ep;看着门后站着的高大黑影,钟晚吓得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ep;&ep;她想逃,但是身体却不争气,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ep;&ep;男人手里拿着剁骨头的尖刀,长长的一把,上面沾着红色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

&ep;&ep;他向着钟晚,一步一步靠近,那血滴在瓷砖上,像绽放的彼岸花。

&ep;&ep;男人外凸的眼球,死死的盯着钟晚,他的嘴里怪笑着,握着刀的手臂兴奋得抖个不停。

&ep;&ep;明明骨肉相连,但眼前的钟父却变得如此陌生。

&ep;&ep;“爸……你怎么了……”钟晚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p;&ep;哭,是示弱,是求饶,但是恐惧和绝望,依旧将她淹没。

&ep;&ep;钟晚用手撑在地上,不停的往后挪去,她在四周胡乱的摸着,忽然摸到一块硬盒子。

&ep;&ep;钟晚哆哆嗦嗦的拿到眼前一看,是她爸的烟灰缸。

&ep;&ep;男人像野兽般嘶吼了一声,举着尖刀,猛地向着钟晚刺下。

&ep;&ep;绝望之中,钟晚拿着烟灰缸狠狠的往男人头上砸去。

&ep;&ep;咚的一声响,男人被烟灰缸砸得往后一仰,钟晚赶紧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

&ep;&ep;她的手,刚放在防盗门的门把上,身后忽然有人喊她。

&ep;&ep;“小晚……”

&ep;&ep;钟晚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回头看去。

&ep;&ep;爸爸沧桑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两种神情。

&ep;&ep;一半痛苦,一半疯癫。

&ep;&ep;他的嘴微微张开,又狠狠的闭上,再张开。

&ep;&ep;“……活着……给我们……报仇……”这些话,像是从他喉咙中挤出来一样。

&ep;&ep;说完,他举着刀,狠狠的割着自己的脖子,鲜血顿时喷出,他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嘴里还不停的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ep;&ep;“啊啊啊!!!!!”钟晚崩溃得惨叫一声,呼吸一滞,整个人晕了过去。

&ep;&ep;钟晚再次醒来的时候,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ep;&ep;她爸妈的丧事,是姑婆代办的。

&ep;&ep;这个姑婆,是钟晚爷爷的亲妹妹,听说是个会问米的,钟晚找到她,把那天晚上的事,同她说了一遍。

&ep;&ep;问米婆听后,推测道。

&ep;&ep;那天晚上,钟晚她爸应该是被脏东西上了身,所以才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ep;&ep;幸好钟晚用烟灰缸砸了他一下,才让钟晚她爸恢复了片刻清醒。

&ep;&ep;为了救钟晚,她爸选择了自杀。

&ep;&ep;钟晚听后,问道:“害死我爸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ep;&ep;问米婆掐指算后,却摇头:“老婆子道行太浅,算不出那东西的门道,你若真想替你父母报仇,老婆子倒是可以为你引荐鬼差,不过……”

&ep;&ep;“不过什么?”

&ep;&ep;问米婆看了她一眼:“不过,鬼差不比神仙,没有神仙的慈悲心怀,你如果要求他帮忙,他可能会要你拿东西交换。”

&ep;&ep;钟晚向着问米婆跪下:“只要能帮我爸妈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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