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回来,他们……会害了儆儿的,师兄,求你……”

&ep;&ep;范垣问:“所以,你是为了小皇帝?”

&ep;&ep;琉璃一愣:“是……是啊。”

&ep;&ep;范垣凝视着她,突然笑了。

&ep;&ep;这笑里也透着无情,双眼望着琉璃,像是看着什么可笑而荒唐的人。

&ep;&ep;琉璃的手不禁死死地抓紧了栏杆,力道之大,就像是抓住的是救命稻草,她深吸了一口气:“师兄,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儆儿,他才四岁,师兄……范大人……”

&ep;&ep;范垣凝视着她。

&ep;&ep;突然他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ep;&ep;琉璃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忙点头,凤钗随着微微摇晃:“只要你肯护着儆儿,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ep;&ep;范垣缓缓抬手。

&ep;&ep;在琉璃反应过来之前,这只手已经握住了她贴在栏杆的手上。

&ep;&ep;琉璃本能地要缩回手来,猛然对上范垣有些讥笑的眼神,便生生停住。

&ep;&ep;他的手粗糙而冰冷,却让琉璃忽然想起来,在多年前的一个冬日,是那个身着布衣的少年,轻轻握住她的双手,用冷淡的口吻训斥:“哪家的女孩儿像你一样,大冬天往湖里捞冰玩?再胡闹,我告诉老师,让他打你。”

&ep;&ep;虽是训斥,可那双凤眼里流露的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跟悯护,他的手心也暖暖的。

&ep;&ep;那会儿,琉璃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ep;&ep;她有恃无恐地嘻嘻笑道:“爹才不会打我呢,且我知道,师兄你不会告诉的。”

&ep;&ep;果然是……时移世易。

&ep;&ep;现在他的眼神很冷,手也很冷,她的人,从里到外,也像是才从冰水里爬出来。

&ep;&ep;四目相对。

&ep;&ep;范垣靠近一步。

&ep;&ep;琉璃觉着,如果不是有栏杆挡着,他会靠到自己身上来。

&ep;&ep;范垣凝视着她的眼睛,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我,想要……”

&ep;&ep;琉璃几乎是屏息静气,像是盼天际神音似的等待这句话,但在她听清这话之后,原本渴盼的眼神逐渐骇然。

&ep;&ep;她本能地挣脱范垣的手,后退。

&ep;&ep;范垣静静地站在里头,不为所动,目光仍是漠漠然地望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ep;&ep;他像是心若止水,又像是觉着一切尽在意料之中,所以一毫的诧异都没有,就像是置身局外的人在看一场戏。

&ep;&ep;那会儿琉璃觉着,范垣,真的不是昔日那个她叫做“师兄”的人了。

&ep;&ep;这么多年她竟都是白活了,不知道外头天翻地覆,也不知道人会变得面目全非。

&ep;&ep;不然的话,为什么范垣,会向她提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要求。

&ep;&ep;真的是因为恨极了自己,所以只能用那种极端的法子来羞辱她吗?

&ep;&ep;这个问题,琉璃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ep;&ep;***

&ep;&ep;在那个细雨乱织的春日,皇太后亲自到诏狱会见内阁前首辅范垣。

&ep;&ep;不知两人密谈了些什么,总之随即小皇帝下旨,赦范垣出狱,并且,先前有关范垣的种种罪名,尽数打回重审。

&ep;&ep;似乎是注定的,就在皇太后起驾往诏狱去的时候,京城的天气就要变了。

&ep;&ep;随着范垣重回朝堂,原先那些正因为范垣倒台而弹冠相庆的大人们则开始倒霉了。

&ep;&ep;也许是故意报复,也许是彻底的肃清敌对,范垣的手段,十分狠辣干脆。

&ep;&ep;无数人被罢官免职,其中有一半陆陆续续人头落地,另外一半充实了京城的牢房,还有大批人被贬到梅州潮州这些僻远之地。

&ep;&ep;另外,“功高欺主”,“只手遮天”等,原先是为了蛊惑皇太后的心神故意夸大其词而已,但在范垣重新掌权后,这些“谗言”,似乎也随着落实了。

&ep;&ep;范垣还是原先那个尽职尽责的顾命大臣。

&ep;&ep;但同时,范垣也不再是原先那个只会顾命的大臣了。

&ep;&ep;他不再韬光养晦。

&ep;&ep;范垣所作所为,甚至堪称“肆无忌惮”。

&ep;&ep;原先在范垣下狱后,两部衙门前去范府抄家,实际也没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金山银海,那点子家产太寒酸,跟首辅大人的身份很不相衬。

&ep;&ep;寒酸到两部衙门首官往上报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生恐被人怀疑自己把范府的其他财产都中饱私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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