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林太医说起要针灸,脸色已经大变,等他再拿出药箱,望着那尖利的针,早吓得抱头缩颈,坚决不肯。

&ep;&ep;温姨妈见状,只得作罢。

&ep;&ep;过了腊八,很快年底了,连养谦也不去学里,只在家中,或跟范府的这些爷们交际,或陪着温姨妈和琉璃。

&ep;&ep;忽然一日,范垣命人来请养谦。

&ep;&ep;养谦不知何事,忙随着小厮前往范垣书房里。

&ep;&ep;进内行了礼,养谦便道:“不知四爷唤我前来是为何事?”

&ep;&ep;范垣道:“有一件机密事,我想了想,不该避着你。”

&ep;&ep;养谦心惊:“四爷请说。是什么机密?”

&ep;&ep;范垣道:“可还记得先前在陈家遇见陛下的事?陛下很是惦记着……表妹。”

&ep;&ep;朱儆是个小孩子,心性不定,只在最初派了人去给琉璃医治后,连日他要做的事情多,又要学习功课,又要学着理会朝政,还得听师傅们的教诲,以及范垣的监督,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就把那件事撇开了。

&ep;&ep;只是偶然一次,方首座向他回禀,说是琉璃的病情略有起色,朱儆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陈家见的女孩子,他不想则已,一想就再也无法按捺,便不由分说地要传进宫来。

&ep;&ep;此事给范垣知道,急忙拦下,毕竟无缘无故地传一个少女进宫,这女孩子又是范府的人,不知又会引出什么传言。

&ep;&ep;朱儆见他又拦着,很不高兴,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回宫后范垣跟自己说的话,眼珠一转,便故意说道:“那好吧,朕不传她就是了,朕就再去陈家,你把她带了去,我们在那里见一见怎么样?”

&ep;&ep;范垣诧异。

&ep;&ep;朱儆道:“上次你是答应我过的,难道说话不算话?”

&ep;&ep;朱儆本没指望范垣就答应,此时提起来,是想他若不答应,自己以后就更有了说嘴的理由了。

&ep;&ep;谁知范垣想了想,竟应承了。

&ep;&ep;此刻范垣把小皇帝的意思跟养谦说了,养谦半晌没有话说,只道:“既然是陛下旨意,我们奉命就是了。”

&ep;&ep;回头,养谦便把此事告诉了琉璃:“陛下年纪小,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本来不想让妹妹见的,但毕竟这是皇命,不能违抗。”

&ep;&ep;琉璃知道他担心,便扑到怀中,把他抱了一抱。

&ep;&ep;养谦低头,见她双眼极亮,显然是欢喜无限。

&ep;&ep;养谦不禁笑道:“就这么想见陛下?”虽然忧虑,可看妹子高兴,自己也只得顺她的意思罢了。

&ep;&ep;这一夜,琉璃因为想到要见儿子了,心花怒放,更是难以入眠。

&ep;&ep;熬了半个时辰,索性坐起身来,从香囊里把自己藏着的那个东西拿出来,看看还差几针没有完。

&ep;&ep;侧耳细听,外间丫头们鸦雀无声,都已睡了,琉璃才小心下地,又挑亮了灯芯,便坐在床边,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

&ep;&ep;灯光昏暗,琉璃的针线活又生疏,戳了几针,又不免一针戳在手指头上,血珠刷地就冒了出来,疼得她急忙咬在嘴里,不敢高声,只闷闷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