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失态后,妹妹又恢复了素日那种“死寂”自闭。

&ep;&ep;养谦觉着妹妹其实什么都知道,但不知为何,她宁肯把自己藏在坚硬的壳里,等闲不许人看见她的真心。

&ep;&ep;但不管如何,总比先前那完全无知无觉似的情形要好得多了。

&ep;&ep;养谦告诫自己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急躁,更要有十万分耐心才好。

&ep;&ep;养谦道:“妹妹的头发比先前更厚了,这京师比咱们南边要干冷些,要留意好生保养呢。”

&ep;&ep;他的手很巧,小心地把梳理好的头发在发顶盘了一个发髻,对着镜子瞧了瞧,笑道:“是不是很好看?”

&ep;&ep;琉璃垂下眼皮,不敢跟他目光相对。

&ep;&ep;养谦看一眼桌上放着的枣子,又道:“今儿那个老丈虽然看着凶,实则人倒是很不错的。”

&ep;&ep;琉璃听他提起陈伯,虽仍面无表情,眼底却流露一丝柔和。

&ep;&ep;养谦道:“也怪道他脾气大,毕竟是先皇太后的故居……对了,妹妹喜欢那个地方么?”

&ep;&ep;琉璃微惊:他还看出什么来了?

&ep;&ep;养谦笑看着她:“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儿,先前我也跟母亲说过,咱们总不能在范府住太久,最好能在京内另外找一处宅子,等我春闱之后搬出去就好了,如果咱们能有幸买下这宅子……只不过毕竟是先皇太后家的故居,只怕有些为难。”

&ep;&ep;琉璃万想不到养谦竟会这样说,一时忘了惊骇,眼中情不自禁透出向往。

&ep;&ep;养谦看的明白,青年心里三分意外七分欣慰,便柔声道:“不过,如果妹妹真心喜爱,哥哥一定会好好想法儿的。”

&ep;&ep;正说到这里,便听得门外有人轻轻咳嗽了声,养谦一愣,回头看时,见居然是范垣站在门口处。

&ep;&ep;那人一双锋芒内敛的凤眼,在他面上蜻蜓点水,便掠到了琉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