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喃喃自语,俊朗的脸上浮出一丝悒郁。

&ep;&ep;琉璃被他这种沉郁的语气所动,不禁偷瞟了他一眼。

&ep;&ep;温养谦却又重重出了口气:“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他将琉璃的手握紧了些,道:“纯儿放心,不管怎么样,都有哥哥在。”

&ep;&ep;琉璃无法面对他这般真挚的神色,便低下头,假装心不在焉的样子。

&ep;&ep;温养谦突然问道:“我的话……纯儿是不是能听懂?”

&ep;&ep;琉璃吓得几乎一颤,幸而这段日子来习惯了“呆”,所以仍是懵懂的不言不动。

&ep;&ep;温养谦细看她片刻,又微笑道:“好啦。纯儿大概是嫌烦,那哥哥不说了,哥哥扶你回榻上再睡会儿好么?”

&ep;&ep;琉璃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ep;&ep;假如说温养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他这个人,实在是太疼爱妹妹了。

&ep;&ep;温养谦十六岁,只比温纯大两岁,可照顾温纯,却像是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般,处处无微不至,除了有些太贴身私密的事情叫丫头代劳,其他的事必躬亲。

&ep;&ep;琉璃一面儿为温纯觉着庆幸,有这样一个好兄长,一面又为自己哀叹,她自打嫁给了端王后,就再也没跟第二个男人如此亲近,就算是范垣,平日里也不过是“君君臣臣”而已。

&ep;&ep;正在这会儿,外头有丫头来到,问:“夫人让我来看看姑娘精神好些没有,若好些,就过去相见。”

&ep;&ep;温养谦正要替她回绝,琉璃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ep;&ep;温养谦一怔:“纯儿要过去么?”

&ep;&ep;琉璃不回答。温养谦端详着她:“那好吧,哥哥送你过去。”

&ep;&ep;兄妹两人被丫头带着,往前而去,不多时又回到了崇喜堂内,进了里间,温姨妈早起身把琉璃握着手拉了过去,叫她给冯夫人行礼,琉璃屈了屈膝,虽不曾开口,冯夫人已经大喜:“快,过来我身边坐。”

&ep;&ep;温姨妈领着她过去坐了,冯夫人握着她的手道:“先前没顾上细看,纯儿真是出落的……真真是个美人儿,我竟不知京城里还有谁家姑娘是纯儿这般好样貌的。”

&ep;&ep;琉璃低着头,不声不响。

&ep;&ep;冯府的女眷里头,她最熟的就是这位冯氏夫人了。毕竟每一年的召见,除了冯府太夫人,跟她交际最多的就是这位范垣名义上的“母亲”了。

&ep;&ep;以前看惯了冯夫人恭谨小心的神情……而且在跟琉璃相见的时候,多半是低着头不敢仰视的样子,突然见冯夫人正脸儿对着自己,言笑晏晏十分开怀的模样,让琉璃更有种错愕之感。

&ep;&ep;从进范府后,所见过的范家小姐,跟冯夫人,似乎跟自己印象里都不一样,而这才只是开始。琉璃预感到,以后在范府中,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她。

&ep;&ep;猝不及防的,第一拨的惊喜突如其来。

&ep;&ep;大概是见“温纯”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副表情,不言不语。冯夫人在百般赞叹惋惜后,又向温姨妈保证一定会延请名医调制。

&ep;&ep;温姨妈道:“姐姐,我们在这府里住下,会不会不便?”

&ep;&ep;冯夫人问:“怎么这么说?哪里不便了?”

&ep;&ep;温姨妈道:“你们是大家子,我怕……”

&ep;&ep;冯夫人一脸匪夷所思:“别再提这话,你们来是冲着我罢了。什么大家小家,谁家没有个投亲靠友的不成?难道家里成千上百的房子空着,倒是让你们在外头?不过这府里的名声已经坏的不用说,倒不差这点了。”

&ep;&ep;温姨妈忙道:“怎么又说这些?”

&ep;&ep;冯夫人看琉璃,见她低着头仍是默默地。冯夫人便哼道:“老爷被那不孝子连累的气死,他居然还好端端地当着官,我这些话要向谁说去?”

&ep;&ep;温姨妈道:“这也是能者多劳,必然是朝中的事离不开他。”

&ep;&ep;“朝中的事?”冯夫人咬了咬牙,倾身过去,温姨妈会意地附耳过来,冯夫人低低道:“外头那许多的流言蜚语,什么……乱后宫……逼/奸太后……我都替他臊得慌。”

&ep;&ep;温姨妈大惊:“什么?这……这该是不能吧。”

&ep;&ep;冯夫人冷笑:“你们是初来,所以不知道,可一旦住长了,迟早晚会听见风声,所以我先告诉你,免得你们从别人嘴里听说了,反不好了。”

&ep;&ep;温姨妈惊慌失措,不知从何说起,冯夫人又叹道:“这会儿且看着他轰轰烈烈不可一世似的,我就不信皇帝不会长大,等长大了,皇帝想起这些事,难道会不恨?那会儿只怕一干人都随着他掉脑袋!”

&ep;&ep;两姊妹对坐之间,琉璃站起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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