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时的事?为何起火?”梨脂蹙眉急问。

&ep;&ep;“外面什么事,那么吵。”苏宛开口,眉眼飞向外面,被扰了清净,午时的困意也席卷而空。

&ep;&ep;来人是个小厮,衣着行为皆看出来并非是城里人,鞋沿上有从鞋底溢出来的泥巴干裂开,半吊不吊在上面,衣衫缕缕,能走近这琰王府,已实属奇怪。

&ep;&ep;他瑟瑟微微不敢上前,斜眼看向苏宛,嚅动嘴唇半天硬是没有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ep;&ep;“他说府邸的别庄起火了,有人逃跑,有人丧生。”

&ep;&ep;一着急,梨脂上前朝小厮怨恼的全说了出来。

&ep;&ep;苏宛瞳孔微睁,琰王府别庄是连同府邸同期建筑而成,亦属于同一批工匠,虽然规模用料有所欠缺,可也不会大火至此无力可救。

&ep;&ep;“现场情况如何?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苏宛抓着扶手,心底已是波澜起伏,面不改色的坐着,腹中胎儿此刻倒是消停了下来。

&ep;&ep;她盯着小厮,小厮却别过头去半晌,梨脂越急,他越是没办法说出话来。

&ep;&ep;“你退下。”待梨脂走后,小厮张嘴一会儿,勉为其难的说全:“我,我出来时大火正旺,王叔让我赶紧来报信,我顾不得那么多赶紧逃生,听见他们在后面嚷嚷死人了,死人了。”

&ep;&ep;不会说话,也不会观察的无用之人,怎会在别庄留下?

&ep;&ep;她嫁入王府以来,未去过半回,想来也是她疏于管理,才会酿成今日状况。

&ep;&ep;“本宫派两人跟着你,你带着他们先去别庄看看能做些什么。”苏宛说着,双手一拍便有人影闪入,苏宛起身,看着暮和小厮一道走出院里。

&ep;&ep;她猛然睁眼,小厮说王叔让他来的,王叔。

&ep;&ep;去还是不去?去,路途远,回京城该是半夜,若不去……端不在身边,她无法得知别庄全貌。

&ep;&ep;“怡儿,黄怡。”她向外刚唤出两声,黄怡手中拎着篮子,慌忙从外进来:“主子,奴婢去了趟小河边,这些用河水浸泡,才会……怎么了?”

&ep;&ep;“你去让他们赶紧备好那两四轮马车,出发前,让人仔细检查一番,即刻出城。”苏宛面不改色,快言快语吩咐,听得黄怡忘了禁忌,放下篮子转身就跑。

&ep;&ep;苏宛深深吐纳。

&ep;&ep;没必要急,别庄往返府邸一个来回,大火即使没被扑灭,也已烧得剩不下些什么了。

&ep;&ep;待房间里没人时,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暗示自己,不可着急,不可乱。

&ep;&ep;出城时护卫四名,婢女四名,两位马车夫,以便在回京路上有所帮助。

&ep;&ep;出了官道,路途颠簸不平,四轮马车使得苏宛未并受到影响,坐在好生规整过的软垫上,闭目沉吟,梨脂时不时望向窗外,日头逐渐西斜,眼看已接近地平线,火红的一片,印染了天地衔接处。

&ep;&ep;不时,一股焦味在鼻尖,接下来味道越来越浓。

&ep;&ep;“主子,快到了,你看。”窗外,一柱稀薄的青烟无力的四散,看样子,火势已灭,苏宛复又闭上眼,等着马车缓缓停下。

&ep;&ep;别庄位于山峦交叠之间,前有莲池,又是青山,清风里夹杂时飞絮,不可明状的味道让人无处可躲。

&ep;&ep;黄怡搀扶着苏宛站在相隔几百米开外,湿巾捂住鼻息。

&ep;&ep;“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ep;&ep;从他们下车至今,未看见半个人影。连同从王府里刚派遣来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继而,庄里随着哔哔啵啵之声,房梁柱倒塌,激起火焰灰四射。

&ep;&ep;一炷香以后。

&ep;&ep;“这别庄究竟是有多大啊,他们一个个去了,这么些时间还没有回来一个。”梨脂垫着脚,在苏宛身后极目远眺,除了余烟,什么也没有。

&ep;&ep;想来也没有什么可烧的了,随本宫一同去看看。”

&ep;&ep;说着,苏宛便抬步朝前缓缓走去。

&ep;&ep;别庄围墙经由泥土而筑,从正门看进去,歪斜倒塌的房间拦住了去路,进不去,苏宛遂退出正门,欲从左侧而走,她看见了一处围墙不同,理应是这庄子的侧门。

&ep;&ep;“谁?”

&ep;&ep;她们刚转身,伴随着东西坠落的声音里似有脚步声。

&ep;&ep;苏宛回首,一抹身影直奔向右侧旁的林子,那身影……

&ep;&ep;“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没看见?”黄怡开口问梨脂,苏宛收回眸光,接着向前走,脑海里却全是那身影轮廓,个子不高,身影不大,那衣服松垮着,应是不合身,最后一步的姿势,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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