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咳咳咳!咳咳咳咳!”一个男人在炉火旁咳嗽,他有着棕色的头发栗色的眼睛,身高中上,紧绷的肌肉并不夸张,显然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他咳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要把肺也咳出来,甚至无力得跪倒在了地上。

&ep;&ep;从大河里寻找一滴水确实困难,周岭轲原本也如夏恩担心的那样,做好了从此就开始在水里捞水滴的准备。但是,强大的节点作弊器就在周岭轲对着老约翰说出寻找费伟尔灵魂的瞬间,帮他找到了对方。并不是那条河里所有的灵魂都在周岭轲的掌控之下,只有与他签订了约定,或者相对来说缺少攻击性不大的灵魂,费伟尔的是后者。

&ep;&ep;“费伟尔!”老约翰冲了上去,想要把跪倒的男人抓住、扶住、抱住,可他一次次透过了对方的身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约翰怒了,站起来怒瞪着周岭轲。

&ep;&ep;“我们在死亡之河的一滴水里,费伟尔灵魂的一滴水,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重复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过去。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将他所有的执念消磨干净。可是现在看来,这里依然很清晰。”

&ep;&ep;甚至于应该说清晰得过了头——这是一间明显缺少女性气息的房子,花瓶里插着的是箭矢、窗帘是蓝灰色的、角落里武器架旁边放的是扫帚。从敞开的卧室门,能看见同样蓝黑色的床单和被子,虽然有一张化妆桌,但桌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椅背上的缺口,餐桌上的污迹,窗帘的皱褶,还有斑驳的阳光,这完全就是真实。

&ep;&ep;原本周岭轲还有点怕这个老头,现在……真有一种朝他吐唾沫的冲动。一个人确实会很熟悉自己的家,但是,费伟尔和老约翰并没有住太长的时间,听他讲最多一年。一年,什么情况下才会把自己住的地方记忆得这么清晰?即使简单又破旧,但必定倾注了心血。对老约翰来说这是他的一次错误的失去,对费伟尔呢?

&ep;&ep;“糟糕。”费伟尔的咳嗽好些了,他能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把锅子从炉火上提下来。因为太匆忙,锅的角度歪了一下,一些汤汁溢出来,浇在了他的腿上,但或许是他太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ep;&ep;周岭轲在这里是没有嗅觉的,他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锅杂烩,有肉、有植物的块茎,还有水果等等。

&ep;&ep;“这是他最拿手的菜,是他妈妈教给她的,说是什么祖传菜谱?”老约翰也在看,还笑了一下,但周岭轲从他眼睛里看到最多的竟然是恐惧,“要熬上十几个小时,对火候的要求非常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