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瞳的虎牙变得又尖又长,与其说是人,他现在看上去更像是猫科动物化作的妖怪。

&ep;&ep;鬼头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云瞳。

&ep;&ep;有人的躯壳,但没有人气。

&ep;&ep;尤铭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一定不怎么好看,全身上下都是鬼头,而且一个比一个狰狞,死相各有千秋,他都能感觉到还有鬼头一直在流口水——也可能是血。

&ep;&ep;外面张先生的声音颤抖地传来:“你们还在吗?出个声啊……”

&ep;&ep;尤铭提高音量:“张先生,你别进来,只要你不进来就不会有事。”

&ep;&ep;张先生的牙齿都开始打颤,胆战心惊地说:“外、外面就、就我一个人……我、我害怕……”

&ep;&ep;尤铭叹了口气,下次还是不要让客户跟着一起来了。

&ep;&ep;“您闭上眼睛,靠着墙,默数一千下。”尤铭伸手抓住咬在他腰间的一颗鬼头的头发,在鬼头的凄厉嚎叫下从腰侧扯了下来。

&ep;&ep;被咬住的时候尤铭就念了咒,让自己的身体短时间内感受不到疼痛。

&ep;&ep;不过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江予安发现自己全身都有伤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了……

&ep;&ep;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ep;&ep;尤铭在心里叹了口气。

&ep;&ep;张先生靠在强,在脑子里数数,但是怎么数都还是怕,怕得要命,又不敢进房间,觉得自己快疯了。

&ep;&ep;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哭声并不凄惨,反而像是被伤透了心的女人,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呜咽,可怜可悲,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这个哭泣的女人,去安慰她,去了解她。

&ep;&ep;张先生停止了数数,他朝走廊尽头走去。

&ep;&ep;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在那里,他要找到她。

&ep;&ep;尤铭听见了张先生的脚步声,他把扯下来的那颗头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去,把头骨踩碎。

&ep;&ep;踩碎第一颗头的时候,尤铭明显感觉到整栋大楼都晃了晃。

&ep;&ep;他紧皱着眉,一颗颗的把头扯下来,每扯下来一颗头,其它的头颅就咬得更紧。

&ep;&ep;硬扯下来,只会让尤铭的皮肉也被连着扯下来一块。

&ep;&ep;尤铭紧皱着眉,指尖火重新在指尖跳跃,忽明忽暗,他口念咒语,这簇火焰跳跃到最近的人头上,将这颗人头燃烧起来,蓝绿的火焰格外妖冶,鼻尖还有一股腐肉烧焦的恶臭味。

&ep;&ep;几颗脑袋全部烧完,屋里的阴气瞬间消散。

&ep;&ep;“不在这里。”尤铭看了眼云瞳,“你能找到指挥这些人头的鬼在哪儿吗?”

&ep;&ep;云瞳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像一头狼。

&ep;&ep;他飞奔了出去,尤铭跟在云瞳的身后。

&ep;&ep;走廊上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

&ep;&ep;而原本应该在门外的张先生现在已经消失了。

&ep;&ep;追逐着哭声的张先生现在站在窗台上,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栏杆上,一副要轻生的模样,她的身体很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去,她强忍着哭声,绝望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ep;&ep;张先生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

&ep;&ep;“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ep;&ep;女孩穿着深紫色的连衣裙,在黑夜中有些看不清,一头黑色的长发又长又直,没有一点光泽,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ep;&ep;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听上去就很可怜,她啜泣着说:“没人在乎我。”

&ep;&ep;张先生的心脏一揪,好像他也能感受到女孩的情绪,那种被所有人无视,不被爱和期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屏息,但他还是坚持地说:“不会的,你会遇到在乎你的人,快下来,上面很危险。”

&ep;&ep;女孩没有回头,她看着夜空:“我好想死啊。”

&ep;&ep;她重复了一句:“好想死。”

&ep;&ep;“还是活着好。”张先生连忙说,“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连死都不怕,害怕活着?”

&ep;&ep;女孩的声音轻柔:“死有什么可怕的,痛过之后就没有意识了,活着的话,要日复一日,每分每秒重复那种痛。”

&ep;&ep;张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p;&ep;他只觉得她说的真有道理。

&ep;&ep;“你觉得痛吗?”女孩忽然问他,“活着难过吗?”

&ep;&ep;张先生想说不难过,他有自己的事业,虽然跟妻子离婚了,但两人还是朋友,儿子很懂事,现在在国外深造,毕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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