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我爸妈呢?”尤铭捧着牛奶杯问。

&ep;&ep;阿姨:“先生和太太去医院了,要去看你大伯和大伯母。”

&ep;&ep;尤铭没什么表情。

&ep;&ep;阿姨叹了口气:“我就没见过你大伯母那样的亲戚。”

&ep;&ep;郑阿姨在尤家待了二十多年,尤铭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是雇佣关系,但其实也跟家人没什么两样。

&ep;&ep;尤铭转动着牛奶杯。

&ep;&ep;阿姨:“你也别想这些事了,都交给你爸妈去办,他们再坏也得讲道理。”

&ep;&ep;“就是闹上法院,先生和太太也没有义务去管。”

&ep;&ep;尤铭叹了口气:“我爸心软。”

&ep;&ep;阿姨:“太太可不心软。”

&ep;&ep;“快别想这些了,你早点睡。”阿姨低下头,准备把客厅收拾一下。

&ep;&ep;尤铭看向阿姨,忽然发现阿姨的头顶有一团红色的雾气,颜色不深,他想起了“姜淮”所说的话,红色雾气代表有血光之灾,但是只在头顶的话没有生命危险,颜色越深越惨。

&ep;&ep;“郑阿姨,您最近没遇到什么事吧?”尤铭问了一句。

&ep;&ep;阿姨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

&ep;&ep;尤铭看着她的眼睛:“真没有?”

&ep;&ep;郑阿姨笑容有些勉强:“还能有什么事?老问题了。”

&ep;&ep;尤铭:“您儿子又找您要钱了?”

&ep;&ep;郑阿姨:“有什么办法?我生的,我的债。”

&ep;&ep;郑阿姨当年来到尤铭家的时候刚生完孩子没有一年,丈夫下岗,公公婆婆又都是农民,家里也没几亩地,就过来当保姆,自从她当了保姆以后,丈夫也不工作了,一家人就指着她的工资过日子。

&ep;&ep;她没有学历,不敢离开尤家,一家的生计就担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在别人家干二十几年的保姆?

&ep;&ep;儿子长大后跟她不亲,跟自己老爸一样,只知道摊手朝她要钱。

&ep;&ep;“他最近来省城了?”尤铭问道。

&ep;&ep;郑阿姨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谁也没告诉啊,先生太太那我都没说。”

&ep;&ep;尤铭:“他这回又找你要多少?”

&ep;&ep;郑阿姨:“他说想留在省城发展,跟女朋友也谈了五年了,让我给他买套房。”

&ep;&ep;郑阿姨叹了口气。

&ep;&ep;她的工资每个月都打回老家,自己只留一点点,因为尤家包吃包住,她除了偶尔买几身衣服以外没什么花销,但自己也没存下钱。

&ep;&ep;因为长久的两地分居,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发现以后也忍了,她是传统女性,为了孩子,怎么也得保持一个完整的家,而且她迟早是要回老家的,在老家,离了婚的女人就要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ep;&ep;丈夫也不敢跟她离婚,毕竟家里的钱就靠她挣。

&ep;&ep;他们的婚姻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凑活着过。

&ep;&ep;尤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说:“他是成年人了,大学也毕业了,饿不死。”

&ep;&ep;郑阿姨:“我知道,但是……他是我儿子。”

&ep;&ep;为人父母,尤其是母亲,除了极个别以外,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尤妈妈也一样,哪怕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只要是给孩子花钱,眼睛都不会眨。

&ep;&ep;郑阿姨朝尤铭笑:“别说这些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回去睡吧,明早想吃什么?”

&ep;&ep;尤铭:“白粥配小菜就行了。”

&ep;&ep;郑阿姨慈爱的看着尤铭:“好。”

&ep;&ep;尤铭回了房间,关好门窗以后才问江予安:“郑阿姨这个血光之灾,有避开的办法吗?”

&ep;&ep;机械男音:“有。”

&ep;&ep;尤铭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

&ep;&ep;如果既定的命运可以改变,那么是不是说,以后他爸妈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能避开?

&ep;&ep;尤铭问道:“什么办法?有我可以做的吗?”

&ep;&ep;江予安:“破财,送灾。”

&ep;&ep;尤铭:“前一个我知道,送灾怎么说?”

&ep;&ep;江予安:“红包放在路边。”

&ep;&ep;尤铭:“……跟恐怖片很像。”

&ep;&ep;“不行。”尤铭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