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不久後叫女佣来传话,请司机送他回家时,宣和才察觉不对。

&ep;&ep;他问了女佣,才知道蒋宁昭两周前拍完婚照就病了,虽然只是发烧感冒,却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

&ep;&ep;……蒋先生的身体免疫力比较低,平常还好,一旦气温变化剧烈一些,或者待在室外的时间太长,就多半会生病……

&ep;&ep;女佣习以为常的声音犹在耳际,他迟疑半晌,决定留下来,晚些再离开。

&ep;&ep;不久後,宣和来到蒋宁昭的房门口,轻轻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抢了女佣的工作,端着水与药物过来,也不可能就此离开,几乎没犹豫太久,便打开了门,宽大的床铺上,一团棉被卷在一起,其中隐约露出男人头发凌乱的後脑杓。

&ep;&ep;宣和走到床边,瞧着蒋宁昭。蒋宁昭紧闭着眼,不知是因为觉得热还是发烧,脸上微微泛着些许潮红,挺拔的眉毛紧皱着在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宣和在床沿坐下,摸了摸男人略烫的脸,说道:醒醒……该吃药了。

&ep;&ep;蒋宁昭茫然地睁眼,又眨了眨眼,忽然厉声道:你怎麽在这里!

&ep;&ep;……我留下来照顾你。宣和好脾气地道。

&ep;&ep;出去。男人转过身,背对着他。

&ep;&ep;宣和一怔,不知道对方这又是在闹什麽脾气,有心想要说些什麽,又怕惹对方生气导致病情加重,只好放软了嗓音,说:我帮你把药拿过来,现在该吃药了。

&ep;&ep;出去!男人加大了音量,但却显然有种中气不足的感觉。

&ep;&ep;宣和嘴角一抽,心中陡然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对抗意识,斩钉截铁道:你不过来把药吃下去,我就不离开。

&ep;&ep;蒋宁昭气息一滞,多半没想到宣和会反抗,缓缓转过来的脸上多了丝怒气,眼底浮现危险的气息。

&ep;&ep;宣和却不为所动,只是望着对方,笑道:怎麽,连药都不敢吃?

&ep;&ep;正在掀开棉被坐直身体的蒋宁昭闻言,登时怒上心头,冷冷道:我还不知道你这麽自甘堕落,连女佣的工作都抢着做。

&ep;&ep;比起一把年纪还不敢吃药的幼稚男人,我又算什麽。宣和微笑。

&ep;&ep;正在两人针锋相对之际,门口传来女佣怯怯的声音:……蒋先生,蒋老太太来了。

&ep;&ep;五分钟後,蒋宁昭吃过药物重新睡下,而蒋老太太与宣和则在客厅内坐下。

&ep;&ep;蒋老太太仍是一副慈祥的模样,笑着道:多亏你在这里,他从小就是个让人头痛的孩子,经常生了病也不说,老是让人担心。

&ep;&ep;宣和连忙推辞:您太客气了,我什麽都没做。

&ep;&ep;他乖乖把药吃下去,这样就够了。蒋老太太叹气,要是不麻烦的话,你留下来看着他吧。我明天清晨要赶到外地,不方便留下来。

&ep;&ep;……没问题,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宣和平静地回答。

&ep;&ep;两人又寒暄了片刻,谈了几件婚礼的琐事,等到送走了蒋老太太以後,宣和走到蒋宁昭房间内,替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盖好被子,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下,拿出PSP玩了起来。

&ep;&ep;睡着了的蒋宁昭十分安静,也不太翻身,宣和除了定时替对方换一下降温用的冰袋以外,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到後来夜也深了,睡意越发浓重,他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ep;&ep;翌日早上醒来,宣和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险些吓得惊叫──多半是太冷了,所以他半夜时才下意识地爬到了温暖的床上,宣和对自己还是有些自觉的。

&ep;&ep;烦恼地望着眼前男人的胸口,他一边想着该怎麽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不着痕迹地溜下床,一边往後挪着身体,让自己脱离对方的怀抱;然而动作才进行到一半,耳边就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离我远点。

&ep;&ep;来不及惊慌,宣和已经被蒋宁昭一把推开,险些就要跌到床下;但这时蒋宁昭已经起身下床,直直往浴室里走去,没多久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ep;&ep;……是还在发烧吗?宣和纳闷地想着。方才惊鸿一瞥,也没有看得十分清楚,但蒋宁昭苍白的脸侧分明还泛着一点赤红……然而走向浴室的步伐又十分有力精神奕奕……也许,只是错觉吧。他乐观地想道。

&ep;&ep;等到两人梳洗过後,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宣和昨晚留下来照顾蒋宁昭,无意间也与蒋宁昭家几个按时间轮班的女佣稍稍混熟了一点,於是很自然地朝其中一个女孩说道:小安,我要吃煎蛋。

&ep;&ep;女佣笑着答应,转身便往厨房走去。

&ep;&ep;蒋宁昭冷眼看着,喝了口热咖啡,忽然开口:你跟她很熟?

&ep;&ep;宣和笑道:没有,昨晚才认识的;要不是留下来照顾你,我怎麽会认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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