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殷昼,她便想起来那日华渊是如何阴阳怪气地评论殷昼,那等言语实在是满心怨怼狭隘,叫她都觉得惭愧万分。

似乎是察觉到燕枝波动的心绪,殷昼忽而停了下来。

他今日没有戴帷帽,垂眸站在燕枝的身边,目光显得尤为平静:“燕师姐在想什么?”

燕枝下意识地扭头看他。

他比燕枝生得高挑,燕枝便只能仰视他,却又发现殷昼早已经微微颔首,叫她不必抬头抬得那样吃力。

有那么一刻,燕枝甚至觉得殷昼的目光带着一丝安宁的包容,就像是长辈看着自己还不谙世事的晚辈一样,即便他的口中仍旧这般温和地喊着师姐。

“我在想……我师尊那日说的话并不是那样好听,有些,有些侮辱人了。”

燕枝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所遁形,没料到殷昼闻言却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我早听了许多,就华渊那点儿嘴皮子功夫,对我来说如同挠痒痒一般,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当他那日给你我讲了个笑话,笑过了就忘了。”

他说话的时候身边正好有风吹过,两人头顶的合欢树被吹得掉下几朵毛绒绒的合欢花,正好落在燕枝的肩头。

殷昼伸手将她肩上的花拂落了,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燕师姐为人素来豁达乐观,不必拘泥于这样的小事儿。”

他唇角带着笑,燕枝差点看花了眼。

两人之后便开始正经说起进入冰泉的事情,相谈甚欢,一路相伴着往药田走去。

而温静和宁无尘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人渐渐远去。

温静不甘心地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