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昼合作,这倒是个双赢的“买卖”,双方都血赚不亏,一拍即合。

正当燕枝要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天边传来一声得意至极的大笑。

“华渊那老东西也有今天!当年我觍着脸去求他他都不肯,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他就是打上我药王峰,我都觉得死生无憾。”

这声音狂的很,刚刚还在天边,下一秒就到了小院门口。

燕枝从他这话语之中猜到来人身份,回首一望,白发飘飘,狂放不羁,正是药王峰峰主丛乐。

他医术纵绝,除了一头白发如同古稀老人,面容瞧上去却宛如弱冠之年的青年人。

丛乐在青云门的名声向来不错,不过他面容虽嫩,却是个老顽童性子,想必是刚刚出关就听闻自己人撬了华渊墙角的事儿,喜不自胜,自己直接找过来了。

她正欲躬身行礼,便听见殷昼很是嫌弃地“啧”了一声,随后说到:“燕师姐到屋中来。”

丛乐才刚刚落定,正欲跨过门槛,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被门槛给绊住,一下子跌倒在地,很是滑稽。

丛乐又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自己在小辈的面前丢了脸,很是震惊地看着殷昼:“你叫她什么?”

殷昼双眸微垂,遮住一丝戏谑,唇边笑容未改:“燕师姐。”

丛乐的神情便呆住了,随后一言难尽起来。

燕枝从未在人的脸上见过如此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困惑、惊愕、疑惑、无语,等等情绪在丛乐的脸上如同走马灯一般显现,倒叫他那张俊脸都似乎变了形,半晌才终于成为一个扭曲的干笑:“你……啊,也,也行。”

燕枝狐疑地看了丛乐一眼。

丛乐花了老大功夫才将自己脸上的神情调整回往常的轻松潇洒,一边仙风道骨地抖了抖衣袖,似乎方才摔倒在地的人并不是他,刚刚满脸变形的人也不是他,继而一脸慈爱地看着殷昼身旁的燕枝。

“快来随我学太素心经,我早说你适合此道,偏生你那个师尊十分小气,我都不介意和他同收你为徒,他却死活不肯,实在叫人生气,耽误你这许多年。”

丛乐说着这话,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明显是乐不可支。

燕枝不好在背后评论师尊华渊如何,只说自己能来学太素心经是她的福气,果然哄得这位孩子脾气的医仙心情大好。

丛乐越看燕枝越觉得顺眼,这小姑娘出身不好,却格外努力,这个年龄就有了如此修为,还不骄不躁,心境沉静;

初结元婴失败,受了如此巨大打击,她也并无大悲大喜,道心稳固,绝对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以往只有丛乐看着华渊眼红发酸的份儿,如今这肖想了十几年的香饽饽终于到自己手里来了,丛乐怎能不喜?

自己的太素心经终于后继有人,虽说是别人的爱徒,但也可以是自己的爱徒!

丛乐恨不得立即将她收到自己座下来,心里俨然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徒弟,趁殷昼转身回屋拿什么的时候,立即凑到燕枝身边,悄悄说了些酸溜溜的小话。

“我同你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性子坏的很,又十分危险,你离他远一点,小心他带坏你。”

丛乐挤眉弄眼的,看样子很是小心翼翼,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自己说的这话叫殷昼听见了。

燕枝想到方才两人交流,殷昼为人坦诚大方,性情更是十分温和体贴,并未向自己隐瞒什么,而他如今这般体弱,仿佛风吹就倒,很难相信他这般人会带坏人,简直和丛乐说的毫无相似。

想必是丛乐孩子脾气又犯了,故意说些促狭话寻开心。

这样一想,燕枝就觉得好理解多了,瞬间恍然大悟。

她素来尊敬长辈,这会儿也不反驳丛乐,只是说道:“殷师弟身娇体弱,性情平静,又十分柔弱不能自理,我只怕我带坏了他。”

燕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不算什么正经人。

她在剑道上的天赋旁人难比,在青云门确实是人人称道的大师姐燕枝,在外头旁人也要尊称她一句燕枝仙子,但她以杀证道,浑身煞气,手里斩过的魑魅魍魉不知凡几,许多人都怕她,也在背后说她太过冷酷无情。

殷昼较她来说温柔太多,她还真怕自己这一身煞气把人家带坏了。

丛乐闻言,刚刚还慈祥可亲的老父亲脸色一下子就裂开了,又变回了那个矛盾不已、百味杂陈的神情,几乎是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柔弱……柔弱不能自理??”

大约是太过激动,丛乐的嗓音忍不住提高许多,殷昼正好从屋中出来,听到他这一句话,微微一笑道:“医仙之前也查看过我的情况,应当知道我经脉寸断,灵气微薄。”

丛乐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一件自己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接受不了的事情,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磕磕巴巴地说道:“你……经脉寸断……是了,也是可惜。”

燕枝总觉得哪里古怪,她看了看丛乐的神情,又转头去看殷昼。

殷昼回以一个人畜无害又似乎略带几分忧愁的笑容。

她刚刚确实摸过殷昼的脉象,他经脉之中是绵软无力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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