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一层薄汗,回过头来的时候眼中还带着方才练剑时未消散的认真坚毅,微微一笑:“殷师弟谬赞了。”

她周身灵气未散,天光洒落在她肩上,却依旧没有她的目光明亮清澈。

殷昼大约明白自己这些日子有时候能听到的话了——药王峰也有许多小弟子会来药田当值,他有时候能够听到外头小弟子们的闲聊。

他们说燕师姐天光未亮的时候便在洞府门口的树下练剑,风雨无阻,剑意惊鸿,连天光都似乎融化在她的剑光里。

但她甚至连太玄剑都不出鞘,便已经足够叫人叹为观止。

那些小弟子们常常叹气,用十分艳羡的语气说道:“从未见过大师姐的太玄剑,若是太玄出鞘,那又该是何等的景致?”

他那时候不置可否,如今一见,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小弟子们也有些话说的不妥当,太玄剑光美不胜收,却不及执剑之人剑意灼灼。

她像是一柄已经打磨锋利的剑,藏在自己的剑鞘里,有朝一日剑出鞘,便是帝骖龙翔,江海凝光。

燕枝读不出殷昼的心中话,她只是将太玄剑重新挂回腰间,笑道:“可是我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也没有,正是时辰。”殷昼扬了扬自己提着的小药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他几乎控制不住灵气,储物戒恐怕不大好用,只能提着小药箱。

燕枝瞧着他文弱的模样,心中难免叹息,又想到他玩笑间漏出来的一些话——他,从前究竟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