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上来的时候,华渊正在亲自教导温静剑道入门,宁无尘在一边作陪,时不时也指点一二。

温静额头上一层薄汗,练剑的姿态倒是认真刻苦,不过她气势婉约,怕是修不来那些锐不可当的剑法,华渊这些日子给她找来的剑招都是些温和柔美的。

她气质轻盈灵动,虽说力道方面尚有些不足,但出剑收剑也已经有了行云流水之意,宁无尘总夸她颇有天赋。

温静心中受用,便忍不住去看华渊,企图从他脸上得到些赞许的神情,却发觉他神情平静,似乎夹杂着一丝恍惚。

华渊在走神——温静在洞察人心上何其敏锐,她心里一酸,知道华渊是在透过她看谁。

那是……那是她靠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一个人。

温静握剑的手便紧了紧,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不甘。

她不信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燕枝,这一遍剑招便格外上心,想着之前自己几次看到燕枝练剑的模样,下意识地随着她的动作出剑,竟也有了九成九的功夫,远超她这两日的水准了。

宁无尘自然夸她,陪她练剑的几位外门弟子更是满口赞誉之语,就连有些走神的华渊都回过神来,一贯冷漠的脸上难得有了些嘉奖的笑容。

温静心中正忍不住高兴,下一刻报信的童子就来了。

也不知那童子是不是受了丛乐授意,说话的语气格外得意,格外地与有荣焉。

“燕师姐不过一日就入门了太素心经,果然是天纵奇才!”

温静的心霍然跌入谷底,她拿剑的右手已经累得抬不起来,掌心汗湿粘腻,竟是没握住那柄木剑,一下子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