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昼身体一直很不好,燕枝虽然嘴上絮絮叨叨,心中却无比记挂。
她一闻到那股血腥味,就连忙将人先接到怀里,手才顺势在他后心上一放,掌心就传来了濡湿的温热感。
是血。
殷昼整个人毫无血色地趴在燕枝怀中,燕枝小心翼翼地将他转过来,就看见他背后已经泅湿了一块儿殷红,还有鲜血在不断涌出,那团血迹眼见着越来越大。
奇怪的是,殷昼背后的衣裳上并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流血?
难不成是这小白脸身上什么时候受了伤,却没有告诉自己?
燕枝连忙点住殷昼背上的几处穴位,那一团血迹变大的速度终于慢下来许多,她就把自己储物戒之中那些疗伤的丹药部掏了出来,想喂给殷昼吃。
没想到他这样一个看着一团和气的小白脸,昏过去之后竟然格外的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张口吃药,燕枝又不敢用力,怕伤了他,折腾了好半晌都没把那丹药塞进他嘴中。
燕枝皱着眉头,尝试呼唤了他两声:“殷昼,殷昼?”
小白脸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醒过来,燕枝看着他背上的那一团血迹还是越来越大,想了想,终究是狠下心来,准备换个法子。
这悬崖顶上大风呼啸,吹得她都觉得冷,燕枝干脆将人一把抱起,脚尖几个起落,就顺着地势低的地方暂且落了下去,在避风处找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平地,先设下一个结界。
结界一成,外面的冷意就被阻绝,燕枝直接点了三四个火符,将里头的温度升起来,又学着殷昼从前的样子,将那一块狐裘铺在地上,这才将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其上,让他趴着。
殷昼背后的衣裳都没有破损,说明流血不是外物所致,燕枝就想看看他背后究竟受了什么伤,也能给他敷一敷金创药,至少能够暂时止血。
燕枝不敢直接去解他的衣裳,只能慢慢地将他背后的衣裳割开,准备看一看殷昼背后的伤口。
待将他背上的衣裳割开之后,燕枝忍不住呼吸一窒。
他整个后背都是纵横交错的伤,有新有旧,伤疤扭曲在一起,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虫。
奇怪的是,这些伤疤根本就不像是愈合了的样子,只是皮肤合拢在一起,却完没有愈合,好像下一秒就会有血液从其中喷涌而出。
而鲜血正是从他右肩膀横贯到左边腰侧的一条伤口流出来的,这伤口也不知是什么所致,甚至萦绕着丝丝黑气,就连流出来的血液都似乎并不是那样鲜红,而是带着淡淡的暗色。
燕枝伸手沾了一点流出来的血液,指尖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一般,火辣辣地疼起来,燕枝连忙将那一点血液擦干净。
她记得殷昼身上毛病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身上竟然有这样多的伤痕,甚至连这血液都如此诡异,燕枝怀疑应该是他体内的炎毒所致。
燕枝拿出自己以前受伤的时候会用的止血药粉,轻轻地洒在他后背的伤口上,却没有料到那对她来说药到病除的止血药粉,如今却毫不起作用。
血液直接将那些药粉给冲散了,甚至还有越流越多的迹象,不过这么片刻,殷昼大半的身子都快被血给染红了。
丹药喂不进去,药粉也毫不奏效,燕枝有些着急起来。
殷昼的脸色似乎越来越白了,燕枝急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才猛然想起来,太素心经也同样可以为他人疗伤。
她立即在心中运起太素心经的心法,开始用那本秘籍上描述的方式来尝试着为殷昼止血。
好在这个法子看上去颇有效果,那伤口上萦绕的黑气都似乎散去不少,流血也慢慢止住了。
燕枝不敢怠慢,再用太素心经为他疗伤一刻钟,直到伤口已经完不再流血,她才停止。
她给殷昼清理了身子,又几乎是闭着眼睛飞快地给他换了一套法衣,殷昼的脸色这时候才逐渐好起来。
燕枝心中刚刚泛起喜悦,就感觉到她原本设下的结界此时地动山摇,仿佛受到了什么外力打击。
她凝神感受了一下,是有人在用外力击打结界,稍微用神识试探一番,那外头的力量却忽然往后撤退,眼见着竟是撤到了山崖以下,直接跳进了那万丈深渊之中。
那万丈深渊之中有什么?
这力量这样勾勾引引,八成是在引她下去。
若是往常,以她这勇往直前的性子,想必是要下那万丈深渊之中一探究竟的,但是如今她身边还有个等着她好好保护的小白脸,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燕枝不能把人丢在这里不管。
她没管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了,无论有多少力量来勾她下那崖底的深渊,她都一概置之不理,只是陪在殷昼的身边。
秘境之中自然也是有日落月升的,燕枝从白天等到了晚上,等到周围一片漆黑,殷昼还是没醒过来。
不过好在他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人也不再和冰块儿一样凉,大约是在慢慢好转。
但殷昼的身体实在是太不好了,眼见着好像要好起来了,等到大半夜的时候,他又忽然发起烧来。
彼时燕枝正掏了颗夜明珠在看秘籍,就听到那边原本一团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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