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兄,那位师兄是谁?”
温静将自己眼中的几分嫉恨藏好,娇声询问身边的宁无尘。
其实她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诸如那位师兄为何生得如此俊俏,又诸如为何那位师兄会和燕枝交好,但这些问题温静一个也不能够问出口,只能将自己心中的嫉恨立即隐藏。
宁无尘却似乎在看地上被风吹落的合欢花,并未注意到温静的变化,闻言也不过嗤笑道:“他算你哪门子的师兄,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客卿罢了。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做你的师兄。”
宁无尘平常说话皆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除了燕枝之外的人表示出如此不喜。
除了恨屋及乌,温静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而宁无尘看着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花朵,眼中竟然漫出几分癫狂的躁动,随后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罢了,看来今天也是我们两个来的不凑巧,师尊让我们没事多往药王峰走动,可惜师姐似乎并没有要见咱们的意思。”
宁无尘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两个今天不用再来见燕枝了。
温静实在是不愿意和燕枝打交道,不用见到燕枝,她心情也难免明朗起来。
她转了转眼睛,试探着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宁师兄与燕师姐的关系是不是不大好?”
宁无尘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讥诮起来,往温静的双眼上那么一落,温静便觉得自己似乎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我与她志趣相反,话不投机,关系势如水火。若非是还在一个师门下,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又何止是关系不大好?”
宁无尘也不知作何想法,他走到方才燕枝与殷昼站着的位置,然后施施然地用脚尖碾压住了那几朵毛绒绒的合欢花,不过那么轻轻一用力,原本还粉红娇美的花朵顿时被踩得没入污泥之中。
看着地上那被踩的一团脏污的花朵失去了原本的美丽颜色,宁无尘的眼中竟然露出两份快意。
温静窥见宁无尘这状似平静的外表下深藏的厌恶之意,确信宁无尘与燕枝的关系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差。
但她仍旧要做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怎会如此?宁师兄与师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也不等宁无尘回答,自己又自顾自地说道:“若我早些知道就好了,想我从前央着师兄陪我一块儿来拜见师姐,竟是这般没有考虑到师兄的感受,是我不好。”
温静把这话说的这样快,好像生怕宁无尘说出一句别的来,似乎迫不及待的就要坐实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宁无尘也不知道在笑谁,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才说道:“能陪师妹过来,倒也不是那样难受了。”
“我平生最讨厌装模作样之人,倒没想到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碰见了两个。”
宁无尘这话说的意有所指,温静只当他说的那两个人是燕枝和殷昼,一面觉得宁无尘有些话说的很有道理,一面又觉得殷昼生的那样完美无缺,这话说的又好像有些不好,便忍不住想要辩解一二。
“其实说不定那人也不过是受了大师姐的蛊惑呢,宁师兄也知道的,大师姐毕竟名声在外,外头许多人都对大师姐十分尊敬认同,也许是被大师姐的名声所蒙蔽了也不一定。”
温静这话究竟在踩谁捧谁,恐怕没人听不出来。
宁无尘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而是祭出自己的长剑,准备御剑离开了。
*
燕枝和殷昼两人边走边说,大概就将来日哪一天要前往冰泉,两个人又究竟要做什么样的准备,在哪里会面等等事宜都确定商量好了,这才分别。
燕枝临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她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对长得差不多的传音符,从其中拿了一个递给殷昼。
“咱们两个人日后应该还有许多要联系的时候,有些时候距离隔得远,那些传音符篆就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不如这种传音符好用。
这是我托铸造府的师兄锻造的一对传音符,正好拿一个给你,等你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同我说,却又找不到我的时候,便能用这个传音符和我联系。”
燕枝是想着这样也更方便一些,省的有的时候确实有急事,却找不着人,心里着急。
殷昼大约是有些意外,他一边接过了传音符,一边笑着说道:“我这辈子似乎还不曾受过别人的礼物。”
燕枝难免有些惊讶,她和殷昼今日相谈甚欢,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拉近了不少,这会又忍不住有些促狭话想说:“这话怎么说?我还以为殷师弟如此国色天香,身边必定有许多狂蜂浪蝶才是,不说有没有收到过什么上好的天材地宝,但是那些漂亮的花朵香囊,那恐怕是不少的吧?”
殷昼看着面前少女明朗的笑容,忍不住有些失笑:“我日日看着师姐一本正经,还以为师姐不会开玩笑呢,想不到师姐原来也是个这样促狭的人。”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的弯了起来,似乎含着一两份淡淡喜悦。
殷昼的皮相实在过人,他笑与不笑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采,燕枝总是忍不住在心中叹气,这世间造物主总是这样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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