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新旧的世界毫无痕迹的交融,仿佛将天从中一分为二,裂了一道口子而已。

&ep;&ep;而从裂开的天缝中落下来的,却是细碎的尘埃。空气中不被人看见的细碎尘埃。

&ep;&ep;卫韫抿了抿唇,回想着自己在晕过去前冥冥的感觉,一切都被定格了。

&ep;&ep;即使是天在塌陷被替换,也是在一种极端的静谧之中。

&ep;&ep;在看了眼天之后地上同样也被画了出来。

&ep;&ep;远处的山峰江河,近处的高楼大厦。广场里亮起的灯牌广告,都出于极端的安静之中,像是地龙翻滚一样,在一片地域塌陷之后,另一片地域崛起了。

&ep;&ep;然而奇异的是,身处在其中的无论是行人,还是树上的鸟雀都仿佛没有发现一样,仍旧在干着自己的事情。

&ep;&ep;天在塌,地在陷落,而人在欢笑嬉闹。

&ep;&ep;天地与人相对,在这时候产生巨大的震撼。

&ep;&ep;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靳寒庭目光沉浸下来。作为当初世界替换的真正见证者,他对这些变化并不陌生。

&ep;&ep;不过没想到卫韫画的是这个。

&ep;&ep;天地颠倒,日月替换。

&ep;&ep;卫韫继续画,天地,日月都画了。

&ep;&ep;最后变的是时间。

&ep;&ep;光阴定格,新的开始。

&ep;&ep;而时间这个东西,并不好画。靳寒庭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卫韫要怎么画。

&ep;&ep;然而卫韫只是在新旧的交替中画了两口钟。

&ep;&ep;钟,唯独钟能够代替时间。

&ep;&ep;旧世界和新世界的画面不一样,而钟上的时间却完全一样。有人横跨了新旧两个世界,左脚在旧世界,而右脚在新世界。

&ep;&ep;这样,时间就被画了出来。

&ep;&ep;卫韫面上渐渐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

&ep;&ep;靳寒庭认真看着,忽然有些新奇。在他认知中卫韫一向都是情绪不外漏的,所有事情都自己藏着,什么也不说,不过现在对着他好像变了些。

&ep;&ep;这当然是好的变化,他目光由画看向人。

&ep;&ep;卫韫在画完之后,就收笔了,过了会儿开始上色。

&ep;&ep;从天开始,到地,到日月,再到人和钟,一点点的仔细上色。

&ep;&ep;这算是卫韫三年以来最满意的一幅作品,外面的钟表声响着,而画里的钟表声静止。

&ep;&ep;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卫韫终于画出了这幅画。

&ep;&ep;这时候相交的山活了起来,被替代的土地也仿佛在奔腾。穿着各色衣服或打着电话,或者走向地铁的人也各自有了形象。

&ep;&ep;整个色调像是晴朗与灰蒙的碰撞,然而在晴朗之下却是危机,灰蒙之下另有新生。

&ep;&ep;碰撞,交融,替换。

&ep;&ep;一步步显示在眼前。

&ep;&ep;看着上色完成,卫韫收了手,靳寒庭才出声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ep;&ep;名字?

&ep;&ep;卫韫想了想,想到自己当初看到的画面,想到眼前的灰蒙之下的坚固世界,开口道:叫新世界吧。

&ep;&ep;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ep;&ep;这个新世界是谢宙他们开出来的,这幅画也应该叫这个名字。

&ep;&ep;卫韫摇了摇头看着画干着,之后才提上名字和印章。

&ep;&ep;靳寒庭感叹道:这幅画一出肯定会引起一片震动。

&ep;&ep;靳寒庭其实不怎么懂画,但是却也能够看出来这幅画的价值。

&ep;&ep;他走到卫韫旁边,忽然道:幸好看着你画画的人是我。

&ep;&ep;卫韫刚从画新世界的那个奇妙感觉中抽离出来。听见这话诧异了一瞬,回过神来有些疑惑。

&ep;&ep;为什么?

&ep;&ep;靳寒庭心中想着都说工作时候的人最好看,果然是真的。

&ep;&ep;虽然第一个再见卫韫的是迟澜,表白先让谢宙得逞了,但是认真画画的卫韫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见到。

&ep;&ep;他眉梢松了些,不过不愿意和卫韫说他的嫉妒,只是道:其他人太吵了。

&ep;&ep;太吵了?

&ep;&ep;是说谢宙还是郁月琛?

&ep;&ep;卫韫表情有些怪异。

&ep;&ep;这两个都不是吵的人吧?

&ep;&ep;不过看着靳寒庭没有再说的意思,他也没有再多问。洗去手之后,又打电话联系团队说要临时再加上一幅画。

&ep;&ep;距离画展没有几天了,团队接到临时要加画的通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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