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次便罢了,至少他也出了些力,让人去暗中守着,若他与药童敢将此事透露半个字……”

&ep;&ep;“属下明白了。”封善得了令,离开的时候将门也掩起来了。

&ep;&ep;屋中除了昏迷不醒的容莺,便只剩下闻人湙与一身闲适道袍的女冠。

&ep;&ep;白简宁替容莺换好了药,这才看向自己那个面色阴翳的故人。

&ep;&ep;“民间传闻说你与崔家的女儿要成婚,便是这位吗?”

&ep;&ep;“师姐何时也学那世俗中人,轻信些捕风捉影的胡话了?”这种无稽之谈,他甚至不屑于去解释。

&ep;&ep;“小公主肩颈处的伤口好在未还伤及要害,幸得补救及时抢回了半条命。我猜她是自刎时毒发了,如今这剑伤虽好养,余毒却不好清理,耽误了这么些日,往后怕是要吃些苦头了。”白简宁语气中有几分怜惜,显然是认识容莺的。

&ep;&ep;“你果然见过她?”闻人湙神色忽然一冷,“是义父交代你?”

&ep;&ep;“师弟与父亲有何争端与我无关,皇权争斗切莫扯上我来。不过是她在京中为百姓分发粮米,我恰好远远看了一眼,师弟未免有些风声鹤唳了。”白简宁面上也没有装出什么和善的笑意来。今日闻人湙来她本是十分不待见的,李皎教养出的人她都觉得面目可憎,而闻人湙在一众人中尤其突出,连可恨这点都是最拔尖儿的。

&ep;&ep;就连今日他登门拜访求人医治,也是明里恭敬暗地里早就准备好她不答应就威胁逼迫。好在她与容莺有些好印象,救她也算结个善缘。若换了闻人湙,她还需要克制自己不朝药里下毒。

&ep;&ep;“那便拜托师姐了,务必要治好公主。”

&ep;&ep;只要她还活着就好,无论穆桓庭所言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ep;&ep;白简宁虽然看脱红尘,早就做了名女冠,却也对这位有疯病的师弟十分好奇,尤其是在这种事上。“你为何会喜欢仇人之女?何况她与你尚有几分亲缘,心中就不会觉得古怪吗?”

&ep;&ep;闻人湙听到她问这件事,索性连笑都懒得装了,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敷衍道:“师姐过去常说我是疯子,都是疯子了还讲什么道理。”

&ep;&ep;他自然也是有过疏远有过推拒,偏生容莺要凑上前,既然说好要陪他走夜路,便是这前路再漆黑可怖也不准半途抽身。

&ep;&ep;别说她不是,即便是仇人之女仇人之妻,他闻人湙都不会撒开手。

&ep;&ep;第34章惊梦&ep;“做噩梦了吗?”

&ep;&ep;扬州的行宫因为皇帝避难又得到了修缮,萧成器和驸马赵勉领兵造反的消息让扬州那边知道后,皇上当场气晕了过去。容霁把持了大半兵权,如今朝中大事更多的还是他做主,荣国公贼心不死,依旧想要趁乱扶持容麒上位,却也知道如今形势大乱,联手抵抗叛军才最要紧,因此也只能提防容霁此时夺权称帝。

&ep;&ep;扬州天高皇帝远,解不了叛军的危难,就在各郡忧心忡忡的时候长安也没了,大周局势大乱,各地也不知道在坚守个什么。身前身后都没了支撑,反而生出一种绝境的悲凉感。然而很快关于闻人湙身世的传闻被传开,一听闻这批叛军与屠城联合外贼的燕王不是一伙的,陆续便有都护府带头投靠长安的政权。

&ep;&ep;李将军率兵在凉州抗敌,听闻这样的传闻是又惊又怒。可转念一想,至少说明了闻人湙不会与燕王勾结带着匈奴践踏大周的百姓,更不会帮着他割让城池来做报酬,便也暂时忍了下来。

&ep;&ep;闻人湙曾是燕王手下谋士,后羽翼渐丰,投入朝中假意替燕王做事,却暗中斩断了燕王对他的掌控,拉拢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待掌握朝中大权后再搅乱局势。近年因为储位之争换了一批重臣,闻人湙暗中出了不少力。因此即便皇权移到了扬州,他也能轻易在长安再造出一个朝廷来。

&ep;&ep;长安留下的几个京官本大多是家宅在长安,无法狠心舍弃,见到了世态炎凉,想通的便早早去和闻人湙示好了,只有几个不肯低头,还在背地里暗骂降敌的同僚。

&ep;&ep;穆桓庭便是其中之一,他悲恸容莺的死,又无法替她报仇雪恨,只能朝宫里递了辞呈。而梁歇却如往日一般,既不刻意讨好也不避讳,只做好本分的公事,似乎这宫里坐龙椅的人是谁他并不在乎,穆桓庭陪着夫人去菜市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他。显然比起这皇位谁坐,梁歇要更关心菜价如何,百姓的生计是好是坏。

&ep;&ep;长安百姓虚惊一场,宫里换了个新主子虽然也是讨论得沸沸扬扬,却也不曾对他们的日常活计有什么影响,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偶尔会唏嘘一下这场变故,怀念曾在雪天里替百姓发粮的公主。

&ep;&ep;容莺没有死,却也始终没能醒过来。闻人湙起初想让白简宁将她送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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