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瞧着人群后紧低着头的白莲,凤凌泷嘴角勾起一抹笑,上前道:“父亲,二姐有着凌家血脉,自然是不蠢的。昨晚我看到她的贴身丫环给她出坏主意,她才硬赖上了宁公子。依我看,这做奴才的若是不本分,恐怕会害了主子。”

&ep;&ep;白莲听得此言,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ep;&ep;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凤凌泷扯了进去。

&ep;&ep;凌重文冷冷看着白莲,说道:“拖出去杖责二十鞭子,再发卖出去!”

&ep;&ep;“老爷饶命!二小姐,二小姐!”白莲吓得尖叫,却被两个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ep;&ep;凤凌泷知道凌重文心中这股火有多大,所以白莲,正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ep;&ep;这可真是个爱惜羽毛的官员。

&ep;&ep;至于白莲,那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ep;&ep;她已经放她走了,她却掇撺凌艳与自己为难,可见也是个心不善的,留着也终是祸害。

&ep;&ep;凌重文发过火后,深沉的目光看向凤凌泷。

&ep;&ep;凤凌泷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ep;&ep;凌重文在心中思量了半晌,才开口道:“你的病既好了,且安心在府内住下,我会找大夫再给你瞧瞧。”

&ep;&ep;停顿了下,他又说道:“不管以前你是怎么生活的,凌府家大业大,规矩也是很多,切不要再在外面随便乱走了。”

&ep;&ep;想到昨晚的事,他仍是心有余悸。

&ep;&ep;凤凌泷微微一笑,说道:“昨晚出来,是因为厨房克扣荷院的膳食。”

&ep;&ep;她相信,只一句,就够了。

&ep;&ep;凌重文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厅堂一侧站着的钱夫人。

&ep;&ep;钱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说道:“一定是厨房里的人弄错了,我自会去教训他们。”

&ep;&ep;凌重文也不自在地哼了一声,说道:“这事交与你主母便罢,退下吧。”

&ep;&ep;凤凌泷施礼而去。

&ep;&ep;出了厅堂,瞧见左右无人,小丫忙忙牵着凤凌泷的衣角说道:“小姐,你为何不将二少爷打你——欺负你的事说与老爷听,让老爷为你做主?”

&ep;&ep;她一面说,一面拭去眼眶中的热泪。

&ep;&ep;在她心里,小姐终于被老爷承认了,终于能与其他家眷一般站在花厅中了,实在是喜事。

&ep;&ep;凤凌泷抬起脸,望向府内延伸至远方的重重叠叠的檐角,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嘴角翘起,笑容淡漠了几分:“你觉得他会为我做主?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ep;&ep;“依靠自己吗?”小丫看着自家小姐那委实算不上好看的脸,心下惶惶。

&ep;&ep;此刻的花厅内。

&ep;&ep;凌重文与钱夫人相对而坐,俱是脸色沉沉。

&ep;&ep;“如今瞧她的疯病,像是好全了的模样……”钱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ep;&ep;良久,凌重文开口说道:“那场大火的刺激,不可能好的了。何况,你看她那张脸……就算能治愈,那样的经历,也不过是给我们凌家抹黑!”

&ep;&ep;钱夫人下意识地捧起茶杯,轻抿一口,问:“老爷的意思是?”

&ep;&ep;清亮的茶水毫不掩饰地照出那双含笑的眼眸。

&ep;&ep;原瞧着凤凌泷伶俐的模样,她确实有些担心老爷会看重她几分。

&ep;&ep;“找个大夫再瞧瞧,这疯病,向来都是反反复复的,哪有好全了的!你别让她惹出事来,尽快叫曹家那小子来府。”凌重文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陪着京城几个贵客着实累着他了。

&ep;&ep;钱夫人心中一喜。

&ep;&ep;是啊,疯儿,从来不可能突然变正常的。再说,就算是真好了,谁敢与她交好亲近?这个污点,终身洗不脱了。